这口大黑锅若真是扣下来了,万岁爷定然不会给她们好果子吃,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这会子俱是气得面色铁青,却又不得不附和年甜恬的话。
“妹妹说的是,咱们确实是该为万岁爷分忧的,只是没想到妹妹坐着月子还有那胸怀天下的心呢,且就妹妹这一份儿胸怀,众姐妹们且都望尘莫及的。”
乌拉那拉氏维持不住面上的笑意便也不笑了,且就这么淡淡的一句,隐隐的说年甜恬心大,说人越俎代庖没规没矩的。
说罢,倒也不好提将东西赏给李氏的话了,只抬抬手叫人将东西给了李氏身边儿的小丫头去,再纠结这事儿就太丢脸了些。
年甜恬笑着,吹了吹自个儿的红枣桂圆茶,饮尽了这才开口:“姐姐谬赞,这话妹妹着实受之有愧,不过是为万岁爷分忧罢了,倒也不是只我一个人这般想的,李妹妹不也是以身作则了。”
“姐姐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的,日日吃饱睡足便满意了,眼下若是能尽绵薄之力叫万岁爷轻松些个,我哪儿有什么不知足,哪儿还有什么旁的心思,万岁爷都说了,我是再纯粹不过的女子了。”
这冠冕堂皇的好听话不嫌多,年甜恬瞧着乌拉那拉氏那一脸便秘样儿只觉得解气,这会子还说上了瘾,不仅不接乌拉那拉氏那心大的话,还顺带着暗暗贬了李氏一句抬高自个儿。
这自夸的话说起来是有点儿厚着脸皮茶里茶气了些,可甭管是什么,有用就够了。
如今都不是什么身份不高的人,说话做事自然不能像以前一般凭着一腔火气做事,动手也好吵架也罢,都是难看的,钝刀子也好软刀子也罢,能捅人心窝子上叫人疼的都是好刀。
乌拉那拉氏对着这般滑不溜丢的年氏,竟一时没了法子,什么好话尽叫年氏抢走了,她便是再说都脱不开附和,既是暂且说不过便不说了,乌拉那拉氏叫人又满了一圈儿茶,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年甜恬早在景仁宫坐够了,便是乌拉那拉氏没送客的意思她也要走的,且都好些日子没见太皇太后娘娘了,她老人家日日惦记着她,还冒着冷风过来瞧她,着实叫她心里暖乎得紧,她便也极惦记着太皇太后呢,一出月子便想着去陪太皇太后解闷儿去。
年甜恬如同来时一般,又是敷衍的朝乌拉那拉氏甩了甩帕子,像是赶苍蝇似的,那帕子还都没落稳了去,年甜恬便已然踏着下头人恭送的声儿直接走了的。
而后出了景仁宫同宋氏武氏知会一声儿,请了二人来她翊坤宫喝下午茶,旁的话也不多说,便直接上了轿辇,直奔太皇太后那儿。
“姐姐可瞧见乌拉那拉氏的脸了,像是吞了苍蝇似的,脸都要气得铁青了!”
武氏同宋氏结伴儿回西六宫,稍走远了些,便忍不住同宋氏说笑些个,解了气,武氏只觉得自个儿的腿都不疼了,脚步都轻快着。
宋氏亦是忍不住笑的:“我怎会错过了这个去,别看我先前对上皇后和李氏似是不输什么,可到底艰难,字字句句且都得细细斟酌,生怕着了道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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