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四爷竟是连什么遮羞布也不要了,直明晃晃的怼了回去,说罢便也不再开口,只定定的站着,一副瞧着她如何撞柱而亡的样子。
这一弄下不来台的倒成了德妃了,她哪儿能怎得想自尽了去,她心中还念着她的十四呢,等着她的十四回来给她报仇呢,自是不会轻易了解了自个儿,便宜了老四。
如此情景,德妃只得不情不愿的依着规矩受了这太后的位份,暂不同四爷计较什么了。
饶是之后都顺顺当当的尽行了,可四爷的好心情还是被德妃坏了个一干二净,心里亦是隐隐的不安,总惦记着小格格那儿呢。
这会子好不容易走完了规矩,得些个空,却是看见额勒登不规不矩的,哪儿能叫四爷高兴了去,这会子不免冷脸训斥一句。
“朕才一重用了你便不知几斤几两了不成!如此慌不择路之态成何体统!”
额勒登“噗通”一声儿跪了下去,这会子便是迎着万岁爷的训斥也不敢耽误了去,刚刚收到下头的消息,听着其中惊险,额勒登着实心慌,若再不及时禀告了万岁爷,怕是他们粘竿处上下都不必活了,真真是没用的!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刚刚收着消息,年主子那儿已然生了,得了六阿哥,如今六阿哥没什么不妥,年主子那儿却是遭了罪了,听说差点儿、差点儿难产!”
四爷一听这个,面色的怒容霎时皲裂破碎,一双含着威严和锐利的眼睛瞪得老大,里头尽是慌乱震惊和害怕,原手里还捻着一串子温润的玛瑙呢,这会子只慌得丢了去,砸在额勒登跟前儿碎了个精光。
额勒登亦是吓得肩膀一耸,且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呢,只听得苏培盛捏着嗓子急切喊了声万岁爷,额勒登再一抬头,跟前儿哪儿还有万岁爷的身影,一行人且都跑出十多丈远了。
额勒登也只得赶忙起身去追,倒也从来没见过主子爷跑那么快的,他们一行人竟没一个人追得上,尽再后头跟着捡主子爷身上跑掉的东西了,一会子是串朝珠,一会子又是玉佩,末了连头上的冠帽都在苏培盛手中了。
四爷到的时候太皇太后娘娘已然在年甜恬跟前儿了的,可四爷如今一心惦记着小格格,哪儿还能看得到旁的,只一进去便被满屋子的血腥气吓着了,唰的红了眼睛。
中间还被椅子腿拌了一遭,差点儿没摔了个大马趴,且不等着站稳四爷便往年甜恬跟前儿扑,若不是太皇太后娘娘站的快躲得急,非得被四爷撞着了不可。
如今年甜恬还睡得死死的,饶是四爷进来的动静颇大,可她还是一点儿没醒过来的意思,且苍白着脸,连呼吸都浅薄非常。
四爷看着年甜恬的样子哪儿还说得出话来,只含着浓重的哭腔勉强喊了声儿:“甜恬、、、”,余下的便尽是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