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顾勒自然应下来,又和额娘说了几句,见额娘困了便哄着额娘睡了去,直等着额娘睡沉了,景顾勒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出门,叫珍珠和翡翠好生伺候,自个儿去乾清宫寻了阿玛。
四爷那头儿已然听苏培盛将年家情形和景顾勒的言行讲了个遍,心中除去对背后算计那人含着怒以外,便尽是对景顾勒的满意和骄傲了。
且别管那有心人想如何曲线害了他小格格和景顾勒的名声,他的小格格也一直保持本心,景顾勒更是一日比一日沉稳,旁人再眼红也不成。
四爷心中已然有了成算,这会子也不着急吩咐苏培盛去办,只叫人顺着线索往深处挖,现下等着景顾勒来寻他商议。
一来他断不会叫年家再吃亏了去,二来也是看看景顾勒心中有何打算,趁机历练些个人。
没等多久,四爷果然等来了景顾勒,他没多问什么只等着景顾勒细细的说。
景顾勒说得再中肯不过,一点儿也不偏袒了谁,只是陈述罢了,四爷听着,竟是比苏培盛说得还公正中肯些。
四爷心下惊异,却不表露出什么,只是问:“既是你外祖家如今受此委屈,你又如何解?”
景顾勒知道阿玛这是考教他呢,这会子也不多言,直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虽是外祖家一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外人说,可有道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有些人连自个儿都看不甚清,又如何能看得清旁人的是非曲直。”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倒还算好些,就怕张口闭口也跟着风声走,更有甚者心中含着嫉妒和恶意,以讹传讹,说的多了,假的也要说成真的了。”
“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止了风头,抑或是利用着谣言,多加煽风点火,直传倒鬼神具出,传得极其夸大不合常理了,便也没人信了,反倒是要怀疑外祖家是否为奸人算计,便以此正了清白。”
四爷越是听越是觉得讶异,着实没想到景顾勒如今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城府,思来想去一阵,依着景顾勒的意思倒也未尝不可。
只是说之前,倒是想起来原皇阿玛问过他的一句话了,这会子便也稍稍变化些个,问一问景顾勒。
“景顾勒,若是查出来背后那人根基甚深,一时动不得,若是动了便要伤及国本,于你看来,是国本重要,还是你外祖家的风评重要?”
景顾勒一时怔愣,着实没想到阿玛回这般问他,不过他倒也没多想了去,这会子只管依着自个儿的本心去答,丝毫不想显现出什么大义灭亲的样子,一点儿不愿讨阿玛这个当皇上的欢心说了什么违心的,只实话实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