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哥儿你受委屈了,姑母知道了,姑母也谢你护着姑母,以前小时候你最最胆小了,还爱哭,尽是姑母把你护在身后的,如今大了倒是知道护着我了,姑母心里着实高兴。”
年甜恬压下心思,细细的安慰着年熙,这事儿她以前多少也想过,故而这会子也不至于稳不住自个儿的情绪。
总归出了事儿便寻法子解决就是了,若是藏心里气自个儿,那才叫不值。
“你虽是为姑母和你阿玛出头,可总归还是没留什么心眼儿,若是及时给家里说了,想来也不至于这般被动的。”
“你是家里的爷们儿不假,可你才多大?便是你阿玛遇着什么不解的还同你玛法商量呢,你年纪小冲动行事也正常,姑母没怪你的意思,以后且吸取教训就是了。”
“这事儿你莫操心了,回去了好好读书习武,好好帮姑母帮你阿玛照顾家里,你靖姐姐那儿亲自走一趟也使得。”
“她嫁过去一年了还未曾有身孕,如今出了这事儿还不知她夫家怎得看她呢,这世道上落井下石容易,雪中送碳难,趁着这机会你也好好看看自个儿身边儿的人,平日里同你好的未必真心。”
“且甭管外人如何说,都影响不了你怎得做,更是影响不了姑母和你阿玛,你阿玛建功立业、得赏识那是靠自个儿的真本事,等着他凯旋了,旁人再怎得说也抹不了他的功绩。”
年熙被接二连三的变故和算计弄得心中沉沉,好几日都不得放晴,甚至还有些自暴自弃的苗头,可如今见了姑母,听姑母这番话,顿时叫年熙心中舒畅了好些,眼中又有了神采,更是坚定了好些。
年熙擦干了脸上的泪,当即朝年甜恬拜:“侄儿多谢姑母提点,以后定然不会这般愚钝了。”
年甜恬面上露了笑,四爷心中也跟着松了口气,他一直提着心呢,生怕小格格动了气。
原想着稍微说说便罢,随后他寻了机会再细细的问了年熙的,可谁知道这一说下去竟停不下来了,只能一股脑儿的说下去。
幸而小格格心放得大些,亦是个聪慧看得清的,这若是换个心中放不住事儿的、愚钝的,定然这会子便慌了去了,全然冷静不得。
先前已然叫人粗略查了一通始末,四爷倒也知道了除了年熙不该当众打人放言落人口实之外,旁的一丝过错也无,这会子便朝人指点些个,也抬举些个。
“熙哥儿快请起吧,刚刚爷见了张廷玉,提及你倒是赞许有加。”
“张廷玉同你书院的院长认识已久,先前闲来无事去过一趟,无意间看过你的文章,一篇《治国论》叫他记忆犹新,还同爷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