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沐浴一番,浑身热乎乎的感觉别提有多舒服了,就是这个天儿头发着实难干,年甜恬便坐在榻沿儿,珍珠带着太后给的一小丫鬟湖蓝细细的给主子绞干头发。
许是潮湿微凉的头发稍儿扫着四爷的脸了,四爷翻了翻身儿,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且都睡了这么久了,竟没叫他觉得身子轻松一点儿,还是困得紧,头和四肢着实沉得厉害。
四爷半睁着眼睛,入眼便是小格格穿得单薄披着头发的背影,也不顾旁边儿还有两个小丫头在呢,四爷直懒懒的伸了伸胳膊就从后头揽住了年甜恬的腰,抚着年甜恬的大肚子,迷迷瞪瞪的笑了一句。
“怎么孩子长的这般快,爷记得前一阵子还没这么大的。”
珍珠和湖蓝不好意思瞧主子爷和主子这般亲近的模样,赶紧的福了福身,退了出去,只留主子们说些个体己话。
四爷抱人的动作慢,虽是从背后抱的,倒也没吓着年甜恬,年甜恬笑着撩了撩头发,抬着热乎的手顺势微微扭着身儿揉了把四爷的脸。
“爷说的前一阵子是哪个前啊,怕不是得前一个月了,这几个月正是孩子长得最快的时候呢,你近来忙着,都没人给我肚子涂油膏了,且涨得我肚子痒痒的,怕不是要留纹了。”
年甜恬朝四爷撒着娇,其实两个人也都知道下头人伺候的利索,断不会疏忽了这个,可四爷还是乐意听小格格这么说,这会子也不躺着了,直揽着年甜恬起了身,拿了油膏给年甜恬涂。
“都是爷的疏忽,不过爷觉得甜恬怎么样都好看,一道一道的浅粉错落着,像是一副画似的,弄得爷总想题个几句词,再盖了印,不过爷的玺太多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印了哪个。”
“我前儿叫人去给刻了新的印,上头是“兢兢业业”四个字,许是选这个正合适,于政务上,爷需得兢兢业业,于你,爷也得兢兢业业。”
四爷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面上还微红带笑,直让年甜恬不得不多想,骂人一句登徒子,不正经。
四爷红着脸不住的笑,明明自个儿不正经着,还倒打一耙:“怎得就不正经了,我说什么了,莫不是你想到了什么不该想到的,这会子倒是怨起我来了。”
“这要是叫景顾勒听见了,定要替我喊冤的。”
幸而景顾勒住隔壁耳房去了,没在这儿听这些有的没的,不然定得被自个儿阿玛带坏了去。
年甜恬不由得红着脸啐了一口,抬手捏了捏四爷的脸:“景顾勒且都是跟着你学坏的,你若是真当着他的面儿说这话,我定然举着鸡毛掸子把你打出去才好。”
四爷笑着,给人涂肚子的手也没忘了去:“甜恬到底还是疼我,打旁人都是拿了碗碟儿往脑门子上砸,到我这儿,可轻的多了。”
两个人笑闹着好一会儿了,这才正经的说了会子话:“你这会子可饿了?我叫人给你煨着膳呢,多少用些个吧,且瞧你这阵子忙的熬的,脸瘦的都快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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