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奴才谨记。”苏培盛忙打千儿应下了,这会子也不跟着四爷去乾清宫守灵了,直让小桂子跟着四爷些,他带人在年主子跟前儿伺候着。
除此之外,二阿哥、三阿哥那儿也不能出了事儿,四爷虽是没多嘱咐,可这事儿不消得四爷多说,苏培盛便惦记着,只是先后主次的便不一样了,年主子和五阿哥自然是谁都不能比的。
四爷又跪了一日,原想着趁午间或是晚间用膳歇息的时候回去瞧瞧小格格和景顾勒的,可到底走不开,且在他跪的时候都没得了什么清净。
一会子是军务,一会子又是什么赋税上的事儿,如今又快该年节里了,虽是因着万岁爷驾崩,便不得办了,可等过年那日也不能马虎了去,这会子也得准备着些。
除了这些,还有一事悬而未决呢。
这军务政务的可以叫三爷、四爷代劳了去,可明日一早迁居殡宫,而后钦天监算了好日子将万岁爷移送山陵之事就得是新帝带头了。
隆科多和几位大臣口口声声的说万岁爷留了遗旨,可明儿就该新帝依着规矩送康熙爷迁居殡宫了,如今这新帝是谁众人还都不知呢,万一耽误了吉时,那可是大不敬的事儿。
倒也不光是各位阿哥爷们着急着,朝廷众大人也都不安稳着,一个个的上表,说是要隆科多和诸位辅首大人最晚也得今夜子时前将这遗旨公之于众,再晚可就来可就来不及准备了。
说来隆科多也是自找麻烦呢,当时只顾着想让四爷更名正言顺些,倒是忘了这丧仪上的规矩,只说自个儿知道遗旨的下落也就罢了,还偏说康熙爷要他大殓后再拿出来。
当时隆科多没觉得有什么,不过是想叫宫中安稳两天罢了,这会子倒是麻烦的紧,如今下头且都有人开始怀疑康熙爷对隆科多的托付是真是假了。
隆科多心急如焚,不过面上倒还镇得住,且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叫人瞧不出深浅来。
午间用膳之时众人只是议论些个罢了,且到了晚膳,便有人开始耐不住了,这先跳出来的便是散佚大臣鄂伦岱。
散佚大臣这官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是协助领侍卫内大臣,掌率侍卫亲军罢了,可偏此等人日日侍奉在康熙爷左右,康熙爷去哪儿都跟着,对康熙爷便比旁人多了几分亲近。
鄂伦岱虽是不日日当值,只是管着下头的侍卫罢了,可他日日叫下头人来报康熙爷的行踪,虽是隆科多没少在御前行走,可下头人着实没瞧出来有丝毫不对的。
他亦是八爷的人,早几年前便投靠了八爷,若是八爷不能上位,怕是他这散佚大臣便当到头了,这会子八爷想知道什么,他定然是要头一个蹦出来替八爷质问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