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着一个孩子下不了手,她是当额娘的,孩子的命就是她的命,但凡有人敢害了她的孩子,且别管对方是谁,她便是拼了命也要给自个儿的孩子报仇去!
年甜恬这般情绪的宣泄直叫殿里众人都吓得不轻,苏培盛和珍珠还好些,倒也知道素日里主子爷对年主子一贯的宠溺惯着,且甭管说了什么,主子爷都没脾气似的。
今儿虽是话说得绝了些,对主子爷也不客气了些,可到底事出有因,想来主子爷也不会怪罪了什么。
可宋太医和余下伺候的人便没这般心大了,这会子且都赶紧的跪了,生怕四爷震怒。
要知道,四爷虽是这会子不是天子,可与天子也没什么两样了,就别说谁敢在四爷跟前儿像是年主子这般口无遮拦,便是不敬的人都没有。
说到底这事儿就是皇子之间的互相倾轧的手段,且就看四爷和一众阿哥爷们,怕是也没少经历过这事儿的。
康熙爷在时且都全看在眼里,可要说什么处置,还真没有,只是任其发展罢了,且到了四爷这儿,想来也该是这般,总不能还未登基呢,便先为了一个孩子处置了另一个孩子去,难免叫人觉得有些大题小作了。
再说了,景顾勒如今遭了难,众人倒也可以理解年侧福晋的悲愤,可按着后宫众一贯的技俩,年侧福晋这会子绝不该发作了去,应该更做些娇柔示弱姿态,让四爷更心软,求四爷作主了才是。
可谁知道年侧福晋不仅没这般,反倒是冲四爷发了一通火气,不许四爷这个不许四爷那个,还张口闭口要四阿哥去死,这般能让四爷心中痛快可就怪了。
且正当宋太医等人在心中默默为年侧福晋感叹独宠的日子到头时,四爷竟二话不说,直起身将年侧福晋紧紧的拥入怀中。
红着眼睛跟着难过也就罢了,四爷还服服帖帖的给年侧福晋赔不是呢,这一对儿真真是邪了门儿了!
宋太医鲜少有失态的时候,这会子倒是顾不得管自个儿的仪态了,且瞪大了眼睛瞧着相拥难过的四爷和年侧福晋,支着耳朵听四爷给人小心翼翼赔罪的话。
他且都是脖子都快埋到土里的人了,着实没见过还有这般相处的人呢。
“是我糊涂了,不该说那话的,我不跟谁是一家子,就和你们娘俩儿是一家子。”
“我心中的愧疚不是什么养不教父之过呢,我是觉得我给你们娘俩的关心太少了,我只顾着外头的事儿了,将景顾勒放眼皮子底下都没看好了去。”
“昨儿夜里宋太医问我景顾勒有没有什么不能碰的,我竟什么都不知,就这还总觉得自个儿没少照顾景顾勒呢,其实什么都不是,连孩子不爱吃什么、不能碰什么都记不全。”
“四阿哥随你怎得处置,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都好,甜恬别气了,你小心身子,万事儿都有我呢、、、、、、”
年甜恬听着四爷不住的软着声儿劝慰的话,她心中才没了什么委屈,剩下的只是气愤和心疼景顾勒罢了,这会子着实压不住情绪,且抱着四爷不住的哽噎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