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等着刘公公退下了,小凌子心中紧张着,生怕刘公公再杀回来个回马枪来,这会子只在自家主子手心儿里写了个等字,而后按部就班的在主子的脚踏边儿铺了自个儿的褥子,合衣躺下。
二阿哥攥了攥手心儿,别看他面上没什么动静,可心里那是真真激荡的,且被额娘折磨了两三天了,这日子他真真是过够了,在这般下去,他不是死了便是疯了。
他没法儿反抗额娘,只能死撑着等着,如今外头终于有了动静,想来是有人给他递了信儿,就是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想给他说什么。
他心中隐隐觉得应该是年额娘,这满府上下,想来除了阿玛便是年额娘最关切他了,可如今外头正打仗呢,阿玛忙得日日不着家,估摸着还不知道他如今受了这般磋磨呢,那十有八九的就是年额娘了。
只想到这儿,二阿哥忽得鼻酸的厉害,说来也真真讽刺的,他的亲额娘不喜年额娘,只因为他提了年额娘几句,便受了亲额娘这般迁怒。
反倒是被亲额娘恨之入骨的年额娘,知道他如今遭了难,特特叫小凌子来问候呢。
“主子,您没睡的吧?”
二阿哥正想着呢,小凌子便悄悄跪在了他脚踏上,压着声儿轻轻的唤了一句。
“没歇呢。”二阿哥也压着身儿回,稍稍坐了起来些在黑暗中看着小凌子:“你为何叫我等着。”
小凌子这会子顾不上说话了,且赶紧的将藏了许久的油纸包给二阿哥递过去,强压着泪哽咽了好一会儿,这才带着哭腔开了口。
“主子您赶紧的吃点儿吧,这是下午年主子叫人特特送来的,年主子知道您如今受苦着呢,只是李主子防备的厉害了,她暂时还没法子救您。”
“想着您如今挨饿,又是在病中,便不好给您送什么肉食了,那东西味道大,奴才也不好藏,便是特特的叫人给做了些菜饼子,又给了好些姜糖,这般您吃了也不至于积食,夜里想来也能睡舒坦了。”
“只是估摸着您吃不饱,若是明儿有机会再叫奴才给您送,年主子叫您再撑着些,最晚后日定想了法子叫主子爷来瞧您。”
二阿哥听着,不住的点头,他且还没打开油纸包呢,这会子只是攥住油纸包便止不住流泪,天知道他这两天饿成什么样儿了,他原以为年额娘至多给他带句话的,谁知道竟这般用心,着实叫他心里难受的紧,替额娘对年额娘没脸。
这会子倒也不消得小凌子先给试试了,二阿哥饿极了的,毫不犹豫的就撕开了纸包,双手捧着将自个儿的脸埋了进去,大口大口贪婪的嚼着。
虽然菜饼子早冷了,被油纸捂的也不新鲜了,可二阿哥只觉得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吃着吃着还有些咸了,且一抹脸,原是自个儿早泪流满面了,鼻涕都要吃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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