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不在府上,爷真真是委屈的不轻,且都没人惦记着爷,每每夜里回来了,连口热乎的都没有。”
四爷拉着年甜恬感叹了一句,着实把自个儿说得可怜的紧,年甜恬不由得笑,亲自给四爷泡了消食的山楂茶。
“若是叫苏公公和后院儿的妹妹们听见这话了,还不知要怎得喊冤呢,且不说旁的,苏公公可是个妥帖的,他可不会委屈了您。”
年甜恬瞥了眼四爷:“我可听说您回来第一日李姐姐和钮祜禄妹妹便叫人请爷去呢,好酒好菜的摆了一桌子呢,我可不信爷这几日委屈着了。”
四爷笑着,轻轻刮了刮小格格的鼻梁子,小格格这般瞎吃飞醋的样子着实可爱:“她们请归请,爷可没去,爷不爱去别处,就一心等着你回来呢。”
“后院儿的也没少给爷送些个吃食,爷一概不喜欢,回回都是稀汤寡水的滋补物,弄得爷还当自个儿七老八十了,怎么在后院儿的眼里,爷身子就那么不堪,天天都要补?”
“再说了,先前爷可给后院儿里除了你之外的立了规矩,不许往前院儿送吃的喝的,爷不过是带着你去了趟蒙古,她们便以为爷什么都不记得了似的,且让爷好一番训斥,现下除了你,可再没人关切爷了。”
“爷可越来越会哄我了。”这话说得年甜恬心中着实欢喜,倒也是喜欢这般时不时的作一下,四爷哄她开心的样子。
两个人说笑了一阵儿,便说起来张玺了,四爷见过张玺后,细细听张玺将此事道来,一时间既是觉得吃惊,又觉得果然又是如此。
“贪腐一事早已是沉疴旧疾了,在爷小时候,皇阿玛还是个雷霆手段的,但凡知道了下头有人敢贪占,必得处置了去。”
“先前还大力表扬于成龙、张伯行、张鹏翮几个清廉的,为下头各级官员的榜样,可皇阿玛很快发现,这几个清廉的里头,除了个别的几个甘于清贫,一丝一毫的贿赂也也不收,其余的也并非一尘不染。”
“就拿张鹏翮张大人来说,他极喜欢刻书,每一部至少要花上千两银子,若他真清廉着,怕是不吃不喝好些年才能得一部,不过张大人是个极有本事的,治理黄河、疏浚运河,且都是不可泯灭的功绩,皇阿玛对着下头这般人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后来皇阿玛年纪大了,竟还说出了所谓廉吏者,亦非一文不取谓,若纤毫无所资给,则居官日用及家人胥役,何以为生?若一概从苛纠摘,则属吏不胜参矣。”
“此话竟是对那些个贪腐的颇有些同情了,如此一来,下头的人更是无所忌惮、有恃无恐,张玺来京一趟也是白来,便是现下告诉皇阿玛了,皇阿玛也必不会处置了去。”
年甜恬一听这可是有点儿急了,既是知道已经是沉疴旧疾了,若是再不赶紧的处置了去,怕是大清要完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今瞧着可已经不是什么蚁穴的程度了,更是不能置之不理。
“我知道如今正是战事吃紧的时候呢,有些顾不得管旁的,可这贪腐的毒瘤一日不除,大清便一日病着,爷也说此为沉疴旧疾,难道爷要看着大清病入膏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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