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宋太医给皇阿玛瞧了,说是伤了骨头,且得细细的养一阵子才是,这宋太医是皇阿玛的亲信,自是不会对爷和兄弟们多说什么,不过便是那年轻的伤筋动骨还需得一百天,更何况是皇阿玛这般年纪。”
“爷瞧着,皇阿玛这腿怕是难好了。”
四爷轻笑一声儿,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儿,又似是嗤笑什么,轻轻的叹了一句。
“爷原以为那狼群的绿油油饿极的眼神都够可怖了,可谁知道,当宋太医说皇阿玛伤势不轻的时候,爷竟又在兄弟们脸上瞧见了恶狼似的神情。”
“也幸而那时候皇阿玛正闭目养神着,并没瞧见,可若是瞧见了,皇阿玛着伤倒也不必养了,且看着下头的儿子们都能让他恼得背气过去。”
年甜恬依偎在四爷怀里也没出声儿说什么,她倒也不必问四爷是不是也用那恶狼似的的眼神盯着康熙爷,四爷对皇位的渴望,对那个位置的做出来的努力她再知道不过了。
四爷在她跟前儿从不藏着掖着,只是渴望之余,四爷因着孝道又着实见不得自个儿皇阿玛这般样子,心里也是纠结,只是兄弟们且都虎视眈眈的,他便也不得不去争去抢。
四爷这一句儿子们,倒也是将自个儿给囊括进去了,且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
“如今皇阿玛的伤还不能随意的挪动,也没查清那狼群背后是不是有人做了什么手段,估摸着还得在草原上呆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动身,不过这十天半个月的你可无聊了,皇阿玛下了令,不能随意走动的。”
“不过你要是想回去,爷让人护送着你和孩子们先回去也无妨。”
年甜恬蹭着四爷的颈窝儿摇了摇头,她才不愿意离了四爷呢。
“不走动就不走动,我如今正是要静养的时候呢,爷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爷莫操心我,我都好的。”
四爷抚着年甜恬的背,想着如今的境况,到底还是觉得将小格格放自个儿身边儿更安全些,便没再坚持。
这会子话也说完了,小格格也止了泪,四爷穿好衣裳,叫了孩子们过来稍稍安抚了几句,便叫人准备晚膳。
今儿又是打猎又是护着皇阿玛,除了早膳那一顿,今儿且都没工夫喝口茶吃点儿什么,一直空着肚子呢,这会子赶紧的用些个,稍作休息,夜里还得去皇阿玛身边儿侍疾。
皇阿玛钦点了他夜里侍候,这是殊荣,是抬举,是兄弟们里的独一份儿,且得好好的对待,万不能让皇阿玛心里不如意了。
只是觉得对不起小格格,小格格今儿也受惊了,本该他好好陪着安慰些个的,可到底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