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摸准狼群的脾气,能设计让狼过来,除了日日在草原上生活的这些个部族,也就没又旁的了。
也许这事儿纯粹就是意外,可事关康熙爷和诸位阿哥爷们,便是一点儿都大意不得了,定要做了最坏的打算才好。
年甜恬定了定神儿,眼睛仔细盯着下头小华子的反应,不动声色的将空碗又紧紧的握在手中,且防备着小华子呢。
心说这小华子未免知道的也太详细了些,他不过一个粗使的奴才,便是真听见侍卫的小声儿议论了,也不该知道的这般详细。
如今摸不清外头是不是有什么算计呢,她得四爷的宠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如今又怀了身孕,身份亦是不一般,大哥三哥在京畿,二哥管着四川,三个哥哥里且光手上有兵力的就两个,若是真有歹人算计,想来定是要做两手准备的。
一是对着外头的爷们儿动手,二便是要挟她们这些家眷了,且往最坏的情况打算,她便是死也不能叫人捉了去用来要挟四爷,一边是国一边是家,这两个四爷哪个都割舍不下,可又必须放弃一个。
这种选择对四爷来说太过残忍了,四爷若是选了国,不仅是负了她和孩子,更是让哥哥们心生不满,特别是二哥,如今在那般重要的位子上,万一一时犯傻做了什么错的选择,那真真不敢想。
年甜恬咬了咬牙,她虽是也害怕,可下意识的就不想让四爷这般痛苦,倒不如她替四爷做了选择,她若是没了,想来因着心里的恨和难过,也能让哥哥们同四爷拧成一股绳。
但凡面前的小华子一有什么异动,她立刻便能将手里的碗磕着桌沿儿敲碎,用尖锐的瓷片划破自己的脖侧脆弱的血管。
年甜恬沉着声儿,手指都掐得发白。
“小华子,我就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怎得知道这般详细的。”
且看那小华子忽得一拍大腿,差点儿没让年甜恬直接撂了碗去。
“嗨呀!说来也巧啊!”这小华子一惊一乍的,刚刚还急呢,一说起这个面上又露了笑了。
“告诉奴才信儿的那侍卫跟奴才是从小长大的兄弟,只是奴才出身不好,家里又几经变故,只能进宫当了这没根儿的奴才,倒也是来了这儿,奴才们互相认出来了,这才又亲近了好些。”
看着小华子兴奋的笑,年甜恬这会子用手里的碗给小华子开了瓢儿的心都有了。
心说怪不得这奴才都伺候主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个最低等的粗使呢,就这一惊一乍的性子,若是真在主子跟前儿伺候,当主子的绝对不长命,吓都吓死了!
可人巴巴的过来送信儿了,也不能叫人直接滚了去,年甜恬气得呼哧呼哧的直喘气儿,赶紧的叫珍珠将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