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娘说了,小孩儿摔倒不丢人,我长大了就不摔倒了,所以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站起来就好。”
且听着景顾勒这番话,这般不急不慌的架势,众人心中就惊奇着,这孩子着实不一般呢!
康熙爷倒也极满意景顾勒这般性子,从小都是个稳妥的,可比他阿玛强多了!
瞧着景顾勒慢慢的上了台阶,康熙爷直接将景顾勒抱到身边儿来,让小孩儿跟着自个儿一块儿坐在龙椅上,心里莫名的有些个念头,只觉得若是景顾勒十多岁了,他将着皇位传给景顾勒也未尝不可。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瞬,康熙爷笑笑,且等着景顾勒十多岁了,他且不知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呢,身子每况愈下可不是骗人的,如今眼前的这个儿子就很好了。
康熙爷没说什么,只叫人给景顾勒一盏白水一小碟子点心便不管了,一是先将事儿说完了要紧,二也是看看这孩子的定力,以前他倒也这般试过保成。
那时候保成可都三岁了,饶是比景顾勒大也不太能坐得住,且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开始乱动了。
倒也不知景顾勒能如何,虽是瞧着平日里稳妥,可能不能坐得住才是最能看出来一个人的性情的。
这会子六部在一块儿是商议汇总呢,如今且都四月里了,去年的活儿还都没个章程,工部倒是没什么,去年还是老四管着,一切都井井有条,可旁的就没怎么规矩了。
四爷初入户部才两个月,头一件事便是查了近二十年的帐,其工程量之大让人望而却步,可偏四爷两个人便带着人查完了,这一查不打紧,竟是有近八十万两白银莫名失踪,对不上账目。
今儿一直掰扯着,先是说给了兵部火统营,而后又说是吏部也用了好些、、、、最后归来归去的着实一笔糊涂账。
起先还只是说,后来像是吵架似的,景顾勒看热闹似的,捧着点心也故不得用了直睁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
殿里吵了半个时辰,景顾勒便也听了半个时辰,康熙爷原说着说着把景顾勒都给忘了,可末了康熙爷呷了口茶,一低头这才瞧见身边儿的景顾勒正听得认真呢。
小小的孩子坐在那儿只比桌案高一个额头,看得也费劲儿,且一直伸着脖子看呢。
康熙爷觉得有趣极了,倒也不知道景顾勒能不能听懂,这会子干脆把景顾勒抱在怀里,这般倒也能让小孩儿看得容易些。
趁着下头人正争辩的厉害,康熙爷悄悄的问了景顾勒一句。
“你可能听懂下头说什么呢?”
景顾勒犹豫了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也跟皇玛法说悄悄话:“孙儿听不懂具体各部都干了什么,可大概是明白许是好些缺了银子了,如今互相推诿着,谁都不想掏钱补这个窟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