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听懂,年甜恬自顾自的说一遍,如今不懂没关系,以后自有孩子懂的时候,孩子的性格从小就得好好培养,这么急躁的性子肯定不行。
讲完了,年甜恬这才抱了抱景顾勒,小孩儿也是知道自个儿额娘脾气的,这会子在额娘怀里乖的不行。
虽是还拽着年甜恬的衣襟不愿意走,可到底不似之前的闹腾了,这就是进步,年甜恬便也顺着些景顾勒的意思,他愿意看着用膳便看着,也不叫奶娘抱走了。
四爷还想着和小格格亲近呢,午间到底是不成,四爷赶紧的用完膳,只歇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去忙了。
如今朝中差事稠,且就不说旁的,四爷手头上的事儿就不少。
今年是个旱冬,眼瞧着都腊月里了,竟一丝丝雪花都没见到,那干冷干冷的风里像是掺了刀子似的,直刮得人面皮子都要掉一层。
民间里的说法儿是干冬湿年,年前一点儿雪不下,年后必定大雪,这大雪虽是利于庄稼作物的生长,可对那些个贫苦老百姓来说,就难耐的多了。
先前钦天监的说这天儿不对,康熙爷便叫钦天监的给算个好日子祭天。
除了祭天,便是叫户部的拨出来些个银子出来,让四爷带着人瞧瞧京中有多少户百姓无力修缮房屋,稍稍给添几块木板子什么的,免得大过年的下头的百姓过不好日子。
要不然到时候百姓又是闹又是生事,怕是那些个作奸犯科的也要多起来,届时怕是也少不得出人力物力来整饬的。
倒不如现下便准备着些,一劳永逸不说,还能落得些美名。
四爷如今还是在工部当差,他倒没有皇阿玛想得那般多,只带着人往那寒酸的地方一走,真真是心里过意不去的,有些百姓别说房屋破败了,便是连他雍郡王府里的马房都不如。
就拿城西边儿的一家来说,一家老小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大冬日里几个萝卜头儿似的小孩儿还穿着夏日里的薄衫,那小手小脸儿黑乎乎的,也都冻得不能看了。
老老少少的全靠当家的爷们儿过活,以前的日子倒也没那么难熬,只是后来他们当家的给人拉货的时候摔断了腿,如今只能躺着等死,家也就这般败了。
四爷心中不是滋味,可只靠着他一个人发善心是怎么都不够的,如今便只能抓紧时间带着人好好一一走访记下来。
届时让工部的帮着修缮房子是一方面,给这些穷苦百姓筹过冬的物件儿和吃食又是一方面。
户部如今是再挤不出来银子了,四爷思来想去的,先前又和年甜恬商议了好一会儿,便只能发动着各府捐出来些个,银子也好,粮食也好,穿过的旧衣也使得,且都能救人于水火。
而后过了冬,再说这受人与渔的事儿,不然明年还是这般境况,若是年年都帮,那可没头儿了,也容易让下头滋生懈怠,着实对以后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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