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额娘,你疯了还是四爷傻啊?你叫我们姑侄二人共侍一夫,亏您能想得出来,您不嫌恶心,四爷还嫌恶心呢!”
“乌拉那拉家不是从一开始就认准了四爷吗,怎得站四爷一边儿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四爷的为人?”
“四爷最最是正派不过了,最最依着规矩,您若是真敢将格哥哥家的孩子送来,您这可是侮辱四爷,打四爷的脸呢!”
“四爷还一贯的爱记仇,若是四爷真有荣登大宝的那一天,只怕第一个收拾的便是乌拉那拉氏!届时甭管是我,还是侄女,还是府里的你们,且都别想好过了!”
爱新觉罗氏听着女儿大逆不道的话,这会子羞愤难当,又是要抬手去打女儿。
可乌拉那拉氏俨然看透了额娘的面目,原就是个颇为自私,只为这自个儿想的人,这会子立刻在心里跟额娘划清的界限。
什么额娘!她这辈子再没什么阿玛额娘!且都是卖女求荣的狼心狗肺!
眼瞧着爱新觉罗氏的巴掌又要落下来了,乌拉那拉氏猛得抬手攥住了额娘的手腕子,牢牢的制住人,再不叫她打下去。
“我如今是雍郡王府的嫡福晋,暗着爵位,额娘只是一个小小的多罗格格,倒是没这个资格来教训我的,您快些请回罢,若是一会儿我抬着被打肿的脸出门儿,怕是您不仅要丢人,还要失仪呢!”
爱新觉罗氏到底是年纪上来了,气力不强,这会子被女儿攥住手腕儿,竟动也动不得,心里着实不是愤怒一词能形容得了,也跟着冷了脸。
“娅欢,你这般竟是不要娘家了吗?你可别后悔,逞能一时,到时候还得哭着来求家里,倒也真真没意思的。”
乌拉那拉氏已然被额娘伤透了心,这会子也不哭了,只冷冷的瞧着额娘:“要不要娘家哪儿是我说得算的,不是您不要我吗?”
“行了,您请回吧,雍郡王府不欢迎您,我还有事儿,恕不招待。”
“齐嬷嬷,送客!”
说罢,乌拉那拉氏便松了额娘的手腕,挺直了脊背缓缓朝自个儿的主位上坐了过去,目中空空的,再不去瞧额娘一眼。
这外间儿是她招待下头后院儿众人请安的地方,唯的座椅比旁人高上半尺,以前无事可做的时候,她一贯的喜欢来这儿坐坐,喜欢坐在这儿往外眺望,想象着众人朝她俯首跪拜的样子。
可如今,她怎得就索然无味了呢?
甚至还有些高处不胜寒。
这满府上下怕是没有一个人待见她的,下头的侧福晋和格格们一个个的恨透了她,又不讨主子爷的欢喜,养到快八岁的弘晖也没了。
原以为只有额娘和家里支持着她,可没想到啊,家里哪儿是靠着她听她的话呢,是看重她的位子才对。
这么些年,着实是自做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