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块的百姓都是在街上做小生意的,生活清贫,但是也能勉强维生。
但自从干旱加雪灾过后,家家户户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又有逃难到城里来的人来打家劫舍,秩序一片混乱。
阮清霜找到一对流浪汉聚集的地方,掏出两个鸡腿,香味顿时诱醒了睡梦中的人。
“我不是在做梦吧?”
阮清霜把鸡腿放在他面前,示意他可以吃。
早就饥肠辘辘的男人抓起鸡腿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吃到最后连骨头都要嚼吧嚼吧往肚里咽,毕竟吃了这顿就没下顿。
阮清霜看他可怜,问:“你是哪里人?怎么在这睡着?”
男人看阮清霜像个好人,顿时哭起来,说:“小的……小的是曹家庄人,家里是老老实实种田的。”
“今年收成不好,又发了雪灾,村里闹了雪崩房子都被砸了。我媳妇和儿子没救出来,家和地都没了,实在没办法,才拖家带口的来到城里。可城里根本没个收容的地方,粮食也吃光了,我老母有腿疾,挨不住冻没几天就走了。我爹伤心欲绝,一头撞死在城墙上,那些人说我们是刁民,闹事,把我拖起来打了一顿,现在我的腿也瘸了。挣不到钱,又没有吃的,只能每天在路边讨饭。”
悲惨的经历令人动容,阮清霜不由得沉默。
“其他人也和你一样吗?”
男人一边哭一边说:“哪个不是一样?我们这些人都是在村里的地方没法住了,无可奈何才被逼到城里来的。都说到了城里就好了,到了城里有饭吃,可城里这些人把我们当垃圾,当臭虫,那些衙门的军爷一个个手里拿着棍子,打死一个算一个。我们实在没办法,太饿了,才去偷,去抢,我们也不想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啊。”
阮清霜看了晏峥一眼,百感交集。
默默放下一串铜钱,阮清霜同晏峥一起离开。
这里的情况比她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原本是可以控制的情况,却因为一群不作为,蛮横的官兵,将百姓生生逼到了这个份上。
晏峥阴沉的脸色十分难看。
次日一早,宋屹川带着刘通判一同过来。
“参见王爷,王妃。昨日在岐山清点粮仓,耽误了行程,没能亲自迎接二位,实在罪过,罪过。”刘通判行礼。
晏峥抬手让他起来,问:“粮仓情况如何?”
刘通判叹了口气。
“今年的粮食不如往年的多,之前几次赈灾又拿了大半出来,没剩多少了。”
“朝廷发的赈灾银呢?”
刘通判连忙说:“朝廷发下来的银子,属下是一分不敢失误,全部换成了白花花的大米和面粉。可王爷您不知道,晋州二十万人口,每天都要吃饭,还有各种刁民流民闹事,这银子实在不够花啊。”
刘通判一张巧嘴,说的天花乱坠。
欺负他们是从京城来的,不懂晋州的情况,无法反驳。
晏峥没有再继续问,转而看向宋屹川,“七皇子的身体可好了些?”
宋屹川点头。
“一路上劳王爷和王妃照顾,辛苦了。”
“事不宜迟,刘通判这就带我们去城里看看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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