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公子,正是巴夫人怀清唯一的侄儿,真正的怀子启。
怀子启见那老板故意为难人,便给身边侍立的家奴招手,家奴走近,躬身站在怀子启身侧,怀子启同他耳语几句,那家奴便下了阁楼,朝姜妙之走去。
彼时那老板已有些不耐烦,同姜妙之道:“姑娘,你到底猜得出来么?”
话音落下,怀家的家奴正好走至姜妙之身后,拍了拍姜妙之的肩头,姜妙之转身,家奴道:“姑娘,我家公子吩咐我转告你,此题的谜底是一个‘楚’字,楚国的‘楚’。”
姜妙之顿了顿,来不及多想他家公子何许人也,只是斟酌着谜底,哀愁释处除横挑,半为李飞半桃飘,是了,就是‘楚’字!
姜妙之连忙回身,道:“谜底是‘楚’!”
老板终是服了输,不得已将灯笼拱手相让。
姜妙之得了灯笼,抱在怀里方才想起来适才那个人,是以急忙转身,欲要询问他家公子何许人也,却已寻不到那家奴的身影,唯独见眼前人来人往。
围观之人渐渐散去,姜衍见姜妙之神奇异常,转身问道:“妙之,怎么了?”
姜妙之回过神,敷衍的笑道:“没事,衍哥哥,这灯笼都赶上我半个人大了。”
姜衍正要说什么,忽闻一阵爆竹声,仰头见天上有烟花升起,便陡然打了个激灵,连忙与姜妙之道:“妙之,我还有些事,先失陪了。”
说罢也不等姜妙之回话,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姜妙之见他这般反常之举,自然察觉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曾多想。
姜衍前脚走了,后脚嬴缕正巧逛到这儿,街上人来人往,嬴缕原本注意不到姜妙之,只见一人抱着一个巨型灯笼,实在显眼,她定睛一看,方知竟是姜妙之。
嬴缕笑唤:“妙之!”
姜妙之听唤转身,见是嬴缕,亦喜唤:“阿缕。”
嬴缕走近,见她抱着灯笼似乎有些吃力,便接过去抱给宝彤抱着,一面又道:“我今儿早上还去你家找你来着,本想约你晚上出来玩儿,可你娘说你去上郡了,还没回来,没想到晚上在这儿遇见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妙之笑道:“真是不巧,我下午回来的。”
嬴缕随即问道:“妙之,你去上郡干什么?”
姜妙之四下看了一眼,见过街人来人往,有些话实在不便在此言说,便拉着嬴缕的手,道:“这儿不方便说,咱们去雅舍。”
嬴缕却是挣脱开她,言道:“今儿不能去雅舍。”
姜妙之狐疑,“怎么了?”
“你今儿下午才回来,想必还没听说,昨儿有小道消息,说陛下今晚会微服出来赏灯,中途会去雅舍逗留片刻。”
姜妙之听言不由自主的怔住,本能的想起在姜家时,听到项梁与姜衍说的那句话,“成功与否,就在今晚”,项梁与项羽叔侄二人一直为复国而活,而今晚秦始皇会去雅舍,他们叔侄二人该不是在与姜衍密谋弑君之事?
适才姜衍见了烟花便匆匆忙忙的走了,怕是那叔侄二人给他的信号,告诉姜衍秦始皇已到了雅舍,要他只身前去刺杀!
雅舍在城西,姜衍就是往西去的,是了,他必定是要去雅舍刺杀秦始皇!
可秦始皇直到公元前210年方才驾崩,而今不过才公元前215年,这就意味着,姜衍此次刺杀注定要以失败告终!
姜妙之莫名有些不安,不知为什么,总担心姜衍会有什么不测。
且不说历史明明白白的写在那儿,就是她自己,也总觉得这次秦始皇雅舍之行是个陷阱。
嬴缕并未察觉姜妙之脸色不好,忽然压低声与姜妙之道:“不过我听高阳恭说,这次陛下去雅舍,其实是个幌子,是陛下故意让赵高放消息出来,实则已在雅舍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为的是抓宋国的公子衍,还有楚国将军项燕之孙项籍。”
姜妙之听言一惊,果然是陷阱!
这么说的话,那姜衍此去雅舍岂不是自投罗网?
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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