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月说得没错,姜妙之不管什么时候睡,第二天一早到了时辰,她还是会自然醒。
算到姜妙之醒了,汀月便端着脸盆推门进来,进了里屋望见姜妙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床上,便道:“小姐醒啦。”
“嗯,”姜妙之心不在焉的应道一声。
“小姐这头发怎么乱糟糟的?该不是钻被窝了?”汀月说着,将脸盆放在妆台上。
姜妙之仿若未闻,深吸了一口气,这便下地,汀月走来扶着,忽然道:“小姐,你今儿早上有没有听到雷声?婢子在隔壁屋收拾行李,突然就听到一阵雷声,可响了!跟打嗝似的,说来也怪,这大冬天的,居然还打雷。”
姜妙之听言本是新奇,可迷迷糊糊想起自己那个嗝,便不由自主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清清嗓子言道:“嗯……冬天打雷是挺奇怪的……”
汀月拿起衣服伺候姜妙之穿上,又伺候她洗漱,梳妆,事后汀奴便来唤她用膳。
用膳之时,姜妙之鼓足了勇气同慎氏道:“娘,有件事,我想同你说说。”
慎氏素来像个大家闺秀,闻言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碗筷,这才抬眼看着姜妙之,问道:“什么事?你说。”
姜妙之笑了一声,直言道:“我想去上郡。”
慎氏微微一愣,狐疑道:“你要去上郡?你去上郡做什么?”
姜妙之道:“去见一位故人。”
“什么故人?哪位故人?”
姜妙之不假思索,她早已想好了理由,便直接道:“娘可还记得虞妙戈?她如今身在肤施,邀我前去一聚。”
慎氏未语,只是微微垂眸,分明有些不信,姜妙之索性给汀月使了个眼色,汀月便出去,到姜妙之屋里取了一封信来,姜妙之接过,递给了慎氏,猜到慎氏肯定不信,她连信都伪造好了。
慎氏拆开信看着,姜妙之便道:“昨晚我回府之时,恰巧碰到一个小厮,给我送了一封信来,说是有位故人叮嘱他交给我的,我拆开看了,才知道原来是虞妙戈邀我去肤施,我本不想去的,毕竟上郡那么远,得好几天的车程,可妙戈约我,我也不好拒绝,更何况,她父亲与我父亲又是故交……娘,我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着你答应。”
慎氏听罢将信放下,却是轻叹了一声,皱着眉头,言道:“既是虞妙戈请你去,娘自然准你去,可你长这么大,除了十年前咱们举家从营丘迁到咸阳来,还从未出过远门,更何况是你自己,而今你要去上郡,娘实在不放心。”
姜妙之闻言身子一歪,靠在慎氏怀里,软糯道:“娘,妙之长大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稚儿,日后迟早有一天要离开娘,而今不过是去上郡一趟,娘大可不必担心。”
慎氏欣慰一笑,道:“娘知道,你长大了,可你在娘眼里,始终还是一个孩子。”
姜妙之未语,慎氏又道:“好了,既要去上郡,就快些上路吧。”
姜妙之闻言坐直了身子,望着慎氏一脸笑意。
慎氏又看向汀月,叮嘱道:“汀月,照顾好小姐。”
“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