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恭又问:“那敢问姑娘,你这只獢獢,是公是母?”
嬴缕自知高阳恭那只是公的,深知他此话言外之意,便愈发羞怯,微微低下头,言道:“是母的。”
高阳恭厚着脸皮毫不收敛的说笑道:“真巧,在下这只是公的。”
嬴缕莞尔一笑,微微抬眸窥看了高阳恭一眼,未语。
如此虐狗,姜妙之在旁实在看不下去,言道:“你们聊,我还有些事需得处理,告辞。”
姜妙之说罢便转头走了,他们二人却仿若未闻,依然自顾自的眉目传情,直至姜妙之上了马车,他们也未曾察觉。
马车上,汀月略带试探的问:“小姐,高阳恭那只狗,是公的?”
“嗯,”姜妙之淡淡的应了一声。
汀月咬着唇,皱着眉,一脸嫌弃的说道:“可……可它也是公的啊……”她伸手指着姜思聪。
姜妙之白了它一眼,似乎安慰自己一般,说道:“这怎么了,不过是一念之差而已,等它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汀月应付着点点头,并未多言。
待回到府上,走至汀园的拱门外,却是折回身往后院走去,本想去荡秋千静静心,却不想走至长廊里却望见姬氏母子与洺沚及洺池站在老槐树下。
淳于子楼坐在秋千上,姬氏站在身后轻轻的推着他,洺沚与洺池站在姬氏身后右侧。
想是淳于子楼还小,姬氏不敢使力推他,淳于子楼到底还是个孩子,对什么事都很好奇,自然也有一颗好玩的心,呼道:“娘,你推高点,推高点。”
姬氏道:“那你坐稳了啊。”
淳于子楼应了一声,姬氏这便将他推得高高的,淳于子楼欢喜道:“欧,飞喽,飞喽。”
姜妙之停步未再前行,反是无意识的将头靠在长廊的柱子上,远远望着那母子俩,竟是心头一酸,莫名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坐在秋千上,妈妈站在身后推着她,那个时候,她也同淳于子楼一般大小。
只可惜,妈妈在她十四岁的时候便已离世。
不单是妈妈,还有爸爸……
十四岁那年,爸爸带着他的考古队远赴咸阳考古,到咸阳掘墓当日,妈妈去往一家汉服写真店为她取写真集,回家途中不幸遭遇车祸身亡,而爸爸从咸阳回来后,亦是莫名其妙得了失心疯,离奇死在精神病院,连同在考古队的队员亦是相继离奇死亡。
后来,便有新闻爆出一支考古队在咸阳烧毁了一座秦朝的古墓,墓主大约是个十四岁的女孩。
而那支考古队,便是她爸爸的考古队,也就是说,新闻里曝光烧毁咸阳秦朝古墓的人,就是她的爸爸。
可爸爸考古多年,对这些事情向来很是忌讳,他又岂会故意去犯忌!
有人说,爸爸妈妈的死是报应,可她不信,十年了,这件事情,她一直未能释怀……
忽闻姬氏一声惊唤:“子楼!”
姜妙之因而被拉回思绪,却惊见秋千的绳子断了,而淳于子楼,亦是从秋千上摔下来,一头撞上离老槐树颇远的假山上。
“小公子!”
洺沚与洺池连忙奔去假山旁,探了淳于子楼的气息,却见淳于子楼满脸是血,已然断气。
姬氏见洺沚与洺池惊慌的神色,已知晓结果,一时心悸,晕倒在地。
姜妙之依然站在长廊中远远望着,却早已懵了,汀月怔怔的唤:“小姐……”
姜妙之这才回过神,连忙跑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