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汀月正同姜妙之讲大惠氏的是非,而今淳于妙绣忽然至此,自然令她惶恐。
淳于妙绣方才入内,望见汀月站在床边便直奔她走去,至她跟前便抬手掐住她的下巴,骂道:“贱婢!你这狗胆子倒是不小啊,连我母亲的是非都敢随便言论,该不是活腻歪了?”
汀月被她掐着下巴,一时间惶恐不已,连连摇着头,开口唤:“五小姐,婢子……”她正要求饶,这时姜妙之不紧不慢的说道:“妙绣姐姐,汀月不过是拿母亲与晏姨娘做了个比较,姐姐这般愠怒,莫不是也觉得母亲的出身比不过晏姨娘?”
惠子虽为“名家”始祖,却总归比不得晏子,淳于妙绣到底是有自知之明的,果然有些难为情了,卯足力气将汀月的下巴一甩,这才收回手,却仍不甘心,道:“讲主人家的是非,就是该死!”
汀月脱离虎口,连忙朝后退了两步,离淳于妙绣远远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淳于妙绣吃了哑巴亏,自然不罢休,这便要找姜妙之的麻烦,一转头见她悠哉悠哉的侧躺在床榻上,阴阳怪气道:“妙之,你不下来给我行礼么?”
姜妙之顿了顿,嗯,这么躺着见客还真有点失礼……可淳于妙绣要她给她行礼,凭什么?
姜妙之故意装傻充愣道:“行礼?姐姐想要我怎么行礼?”
淳于妙绣唇角微扬,冷笑道:“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就这样行礼。”
啧啧啧,此时此刻姜妙之只想说,君额似可跑马!
姜妙之慢吞吞的起身下地,走至淳于妙绣跟前,露出贱贱的一笑,道:“你让我给你磕头我就磕了?那我多没面子,要不然,咱俩对拜?”说罢,又给淳于妙绣抛了个媚眼。
淳于妙绣顿时怒了,骂道:“岂有此理!妙之!我可是你嫡姐,你见了我,本就该给我磕头行礼!”
姜妙之回身坐下,冷笑一声,“我既唤你一声姐姐,你便该知咱们是平辈,既是平辈,我又何须与你低声下气,”说好的宋朝以前不分嫡庶的呢,怎么在秦朝便有嫡庶之分了?
汀月站在一边,听闻姜妙之如此言语,委实惊诧,小姐的性子随慎姨娘,想以往她对府上的人,不论是夫人还是姨娘,亦不论是嫡姐还是庶姐,都一向唯命是从低声下气,而今又怎会反呛人,偏偏呛的又是五小姐这样不好开罪的。
小姐素来沉默寡言,今日这般伶牙俐齿,委实不像她了……
姜妙之这般呛淳于妙绣,可淳于妙绣却丝毫没有怒意,反而冷冷噗笑,“哟,长本事了?你是想拿今日的事威胁我?好将我踩在脚底下?”
姜妙之淡淡一笑,“姐姐多心了。妙之上跪天地,下拜长辈,在咱们淳于家,我只跪父亲与母亲,还有几位姨娘,姐姐要我给你下跪,这岂不是乱了辈分?你是要我把你当作母亲看待好?还是把你当作姨娘看待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