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看崔佳滢的表情,想到去执行任务的白慕川,内心更为焦灼。
她隐隐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心急又吃不了热豆腐,尤其是面对崔佳滢这样的一无所有的人,她看着强大的外表下神经已经脆弱成絮,风一吹,就能把她吹散,不能逼,不能急。
向晚暂时按捺住情绪:“有错,是可以改的。为什么一定要用死亡为来错误买单呢?你是受害者,你的孩子更是无辜——所以,这个怒计划,不管它举了多高的善意大旗,也掩饰不住罪恶。”
崔佳滢看着她,不话。
第一次,没有强辩。
向晚循循善诱:“就算那些人都该死!可他们的错误应该让法律来制裁……”
崔佳滢冷笑一声,又止不住咳嗽,“法律,法律制裁得了谁?制裁得了毒兰朵,还是制裁得了那些随便泼你脏水的人?”
嗯?
毒兰朵?
向晚慢慢眯起眼,“毒兰朵是你杀的?”
崔佳滢一愣。
不过,只半秒,她就又回过神来了。
都这个时候了,又有什么不可承认的呢?
她看着向晚程正梅心,在他们每个人脸上扫了一遍,似乎想从他们的神色里看出对这个事情的情绪。然后,除了向晚一脸阴霾,另外两个人就像人肉布景,既不话,也没有表情。
“是。”崔佳滢:“我推她下楼的!”
“为什么?”尽管向晚对毒兰朵的“自杀”存在过疑惑,但骤然得知死亡真相,仍是有点意外,“你跟她有仇?”
“没樱”
崔佳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瞄向晚一眼。
“她该死。”
“……”
“那么恶毒的女人,不该死吗?”崔佳滢声音阴沉下来,“难道在她骂你,侮辱你,煽动络上污蔑你,围攻你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让她去死?哪怕一秒钟的恶毒执念都没有?”
向晚:“……”
“没樱”她认真看着崔佳滢,“毒兰朵是讨厌,但罪不致死。”
“哈哈哈哈!咳咳咳!”崔佳滢笑了起来,“那你你不是圣母,没有伟大病,我觉得你有,你病得太严重了!”
向晚皱了皱眉,“有什么比生命更贵重的呢?她做的那些事,不至于用命去偿。”
“可你想过没有?”崔佳滢猛烈地咳嗽两声,红着眼睛看向晚:“正是因为她这样的人多了,才形成了这个社会的毒瘤!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会认为自己有罪,可没有雪花,会有雪崩吗?”
“……?”
这比喻,问住了向晚。
崔佳滢振振有词,眼珠子似乎都瞪大了,“向公子,这个社会变了,病了!就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怒计划,就是要肃清污秽,还地一片朗朗晴空。”
“……”
好“伟大”的计划!
向晚讽刺的一笑,“这个社会从来都没有变过,变得是人心,变得是你自己。你跟什么人相处,你看到的是什么,你内心就是什么,你眼睛里的地,就会变成什么颜色。玄月,地一直朗朗,你为什么要让自己变成一朵曾经讨厌的雪花?”
崔佳滢:“……”
向晚看她不话,又冷笑一声,“就算毒兰朵该死,那石榴呢?你为什么要设计害死她?她又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
“她当然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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