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乞说完,对那赵管家不肖一顾。只是冷冷的看着被侍卫们一一摘下蒙面黑纱,吓得双腿发颤的那些个匪寇们,问道:“说说看,是谁指使你们刺杀桂阳公的。”
那些个匪寇闻声,哆哆嗦嗦的朝着一旁的赵管家望去。
冷笑着看了眼还一脸死犟的赵管家,刘乞不肖的微微一哼声,也不再多问。只是转过身,疾走几步,重新跨上马背,扫了眼地上的尸首,对着身边几名侍卫道:“清理干净,一把火烧了!”
良久,看着侍卫们架上柴堆,将那些尸首一层层叠放在柴堆上,浇上些许随身放在马鞍边的布袋里的火油。刘乞才面无表情的对着两名侍卫挥了挥手,用没有丝毫感情的语气,冷声道:“烧了。”
“轰...”放满匪寇尸首的柴堆,在北风中呼一下便猛烈的燃烧起来。不一会儿,阴冷的空气中,便飘来夹杂着丝丝木材味儿的肉香和些许的胡臭味。
扫了眼几个面露惊恐色的匪寇和那赵管家,刘乞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弧度,指了指那堆燃烧的尸首,然后一抖手中长刀,冷笑道:“他们了,本将军虽说没有留个全尸,但最起码帮着火化了,没有暴尸荒野!你们了,要想有个活命,就把你们干过的坏事,和知道的秘密,一股脑儿说出来。有半点隐瞒,碎尸万段,然后在抛到荒山野林,喂那豺狼虎豹。”
“杀!”刘乞话刚落,十余名侍卫杀气腾腾的配合着大喊一声,吓得几个匪寇双腿一软瘫坐在官道上,空气中还伴随着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儿。
刘乞不肖的看了眼几个匪寇,道:“说吗?”
“说,说,我说!”那粗狂声音的匪寇男子忙不迭的点头,脸上满是惊惶,谄媚,还有乞求。
“我也说,我也说!”另一个磁性声音的男子也是带着哭腔乞求道。
“虎老大,虎老三!你们两个孬种!亏我家郎主对你们那么好,你们这俩没把子,狼心狗肺的东西。”一旁那赵管家见虎氏双雄如此软骨头,一时起得破口大骂。
“闭嘴!来人把他的嘴堵上!”刘乞冷着眼看着那赵管家,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
“不用堵了!”一旁的侍卫刚找块破布,就要给那赵管家的嘴堵上,就被一声熟悉的稚嫩的童音打断。
众人扭过头,就见得刘义真在韦祖兴及两名随行侍卫,和四名身着夜行衣,但是却没有蒙着面纱的男子的护卫下,朝他们走了过来。
“小郎君!”见着刘义真,刘乞及十余名侍卫连忙躬身行礼。
“免了!”刘义真走到刘乞马前,刘乞连忙下马,和韦祖兴一左一右的护卫在刘义真身边。
刘义真盯着那赵管家看了半天,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骇人的微笑,对着一旁的侍卫道:“既然此人如此嘴硬,留之无用。杀了,往南边的山岗上扔掉。喂那些虎豹豺狼。”
“诺!”一名侍卫毫不犹豫的抽出手中长刀,在那赵管家惊恐的眼神中,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抹了那赵管家的脖子。
那虎氏双雄,和四五个匪寇,同时咽了咽唾沫,惊恐的看了眼倒在地上还有些抽搐的赵管家那尸首,以及刘义真那让人惧怕的微笑,皆是浑身一颤。一个个的带着哭声喊道:“请桂阳公饶命,饶命。我们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说吧!”刘义真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几个匪寇道。
“怎...怎么说?”那虎老大,唯唯诺诺的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虽小,可杀人却干脆利落,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桂阳公,惧怕的带着哭腔道
“哼!”刘义真不肖的哼了声,道:“说说你和那赵庄的关系。还有你知道的关于赵庄的所有事情。”
“诺,诺!”那虎老大,带着惊惧的神情,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带着些许颤音道:“这,这要从二十年前说起。我和我的两个弟弟,年轻的时候,仗着少时跟着参过军的父亲学了些本事,就在长安城中以杂耍卖艺为生。一日不知为何,得罪了当时的京兆府的公子,我们兄弟三个都被追杀,是赵郎主的大哥,也就是现在的鄠县主簿赵忠庆救了我们兄弟三个,可我那二弟却因为在逃跑途中受重伤,最终不治身亡。”
“等等!”刘义真摸着下巴,打断了虎老大的话语,问道:“二十年前,那是姚兴主政的时候!你说是鄠县主簿救了你们!要知道,这京兆府的太守,可位至三辅,位高权重。他赵忠庆是何人?有如此能耐,竟能在京兆府太守的公子手里,将你们救下?”
“禀桂阳公!”那虎老大咽了咽唾沫,虽说还是惊惧眼前的刘义真,不过说话到也利索多了,道:“后来,我们才知道!这赵忠庆表面为商人,实为当时秦廷镇东将军、雍州刺史、尚书杨佛嵩帐下军师。是赵忠庆通过杨佛嵩救了我们!”
“哦...!”刘义真听得微微一挑眉,扭头朝着韦祖兴问道:“韦功曹,你对这赵忠庆,了解多少?”
“禀小郎君!”韦祖兴拱了拱手道:“从长史府所保存的,关中各级官吏的案牍中。臣只了解到,这赵忠庆为颍川人,少时就有些才华,在当地也小有名气。不少当地的官员,都曾让其出仕,可他却选择了经商。一直到二十年前才来这关中,并在这鄠县安置家业。案牍上也有说,他与当时姚秦的杨佛嵩关系密切。不过却没有记载他为杨佛嵩帐下军师之事,想来是有意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