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都一天了这个小郎君怎的还未醒来?”
“可能是太累了吧。天快黑了阿翁先去熬点粟米粥。你在这里看着别乱跑啊。”
“嗯,妮儿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的刘义真,隐约能听清应该是一对祖孙的对话。他很想睁开眼,看看周遭的环境,可脑子里还是有些昏沉。不过从二人的谈话中,刘义真倒也放心不少,至少自己现在是安全的,没有落入铁弗人之手。可就是不知道刘乞和六子怎么样了?十几个年轻的军士,就为了保护他一个人,就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的和好奇而命丧铁弗人之手,刘义真心中说不出的酸楚。
脑子里又是一阵眩晕,刚刚意识有些清醒的刘义真再次沉沉的昏睡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昏睡中的刘义真终于睁开了眼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稻草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打满了补丁的被子,床边上是一张旧的不能在旧的几案,上面放着没有任何花纹的黑色茶壶和碗。几案下是一张木制圆凳,还是新的,看来刚做好没多久。
喉咙干得有些发疼的刘义真,强忍着腿上传来的阵痛,想要支起身子去倒碗水喝。可发觉想要动一下也是力不从心,肚子更是咕咕的叫个不停。
“咳咳...”忍不住一阵咳嗽,这一咳刘义真真觉得浑身气力像似被抽干一样。
“哎呀,别乱动,你腿上有伤!”一个脆生生犹如百灵鸟鸣叫般空灵的嗓音在屋门口响起,然后三两步跑到床边,拿起茶壶和碗倒了碗水,又使劲儿将刘义真扶起,在刘义真后背垫了一床被子,才把刚才那碗水递到刘义真嘴边,似是要喂刘义真,温柔的说道:“渴了吧,喝吧!”
嗓子都快冒烟的刘义真咕噜噜一口气将碗里的水喝完,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一碗水下肚,刘义真只觉浑身舒坦不少,虽然肚子还是很饿,不过已经有了力气。撇过头说了声:“谢谢!”
“小郎君不要说谢谢,阿翁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应该的。”
听着这空灵有爱的声音,刘义真才仔细的打量着坐在床边胡登上的女孩儿。女孩儿年纪与之刘义真相仿,最多也就是豆蔻之年。见着刘义真紧紧地盯着自己,白皙如雪的鹅蛋脸颊上微微泛起一抹红色;柳叶眉下乌溜溜灵动的大眼睛也是害羞的躲躲闪闪;小小的琼鼻鼻尖上微微有些细汗,想来是刚才给自己忙前忙后造成的。
“你怎么还看?”小女孩儿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启,贝齿轻咬,纤细的手指不时缠绕着垂到胸前的发丝,羞涩的说道。
望着小女孩满脸通红,娇憨可人的模样,刘义真想起了一句俗语,深山出俊鸟,柴屋出佳丽。
“小郎君醒来啦!赶紧吃点东西。”
“阿翁!”小女孩儿唰一下站起身,神情还有些扭捏,脸上的娇羞之色还在。
“小郎君别见怪啊,我家小妮儿从小就和我这糟老头住在这宝鸡山里,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一个声音浑厚,语气中带有些许沧桑,穿着身粗布麻衣,裤脚卷到膝盖,身形消瘦,头发虽然有些花白,可精神头还不错的半百老头手里端着一个陶碗从外面进了来。
“老伯说笑了,小妮儿很好的。”刘义真微微笑道。
“哈哈...”那老头也是咧嘴一笑,将手中的陶碗递给刘义真道:“山野之地没什么可以招待的,小郎君先喝碗这粟米粥,不够让小妮儿去给你添。老头弄了点野味等下晚上可以吃。”
“谢谢老伯!”刘义真接过碗来,闻着那淡淡的清香味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噜噜没几下就将一大碗粟米粥下了肚,他实在是饿坏了。
“小妮儿再去给小郎君乘碗来!”那老头将刘义真手中的陶碗接过递给边上的小妮儿道。
“好的!”小妮儿接过碗转身便出了屋子。
一碗粟米粥下肚,虽然肚子依然会饿,可是比之前好多了,精神也更足了,腿上的疼痛也似有所减轻。等着老伯转身给自己倒水,刘义真这才实实在在的打量着这对祖孙俩住的的屋子。屋子是用土堆砌的墙,屋顶也是厚厚的茅草搭成。墙上挂着两个背篓,里面装的似乎是些采集的草药,边上是锄头和一些采药的小工具。屋子正宗是一张自制的桌子,围着放了几张形似小马扎的凳子,然后就是自己的这张床,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来,小郎君再喝口水。”
“谢谢老伯!”刘义真接过瓷碗,咕咚咚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