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春祭大典愈发逼近,廷尉府终日处于备战状态,没有一个廷尉敢在此刻歇息,孟长萧不除,廷尉府一日不得安生。
距离大典最后四日,走在各条大街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城中戒备明显比以往多了,时不时有城卫、捕快巡逻经过,而且在各个重要街坊匝道上,还有城卫严查来往的百姓。
廷尉府现在极其被动,所以就连千办级别的廷尉都全部出头动,而卫宗礼则是带着出府带着沈安和一众廷尉在搜查黑油的下落。
“大人慢走!”
一家镖局大门外,镖局师傅亲自送卫宗礼出了门,客客气气得俯身拱手说道。
卫宗礼点点头,拱手告别后,转身率领沈安和一众廷尉前往下一家运行镖局。
从这几个月的入城清单上来看,没有记载西域人所谓的黑油,但是卫宗礼还是亲自上门例巡检查,不过一个上午下来,询问了六七家运行镖局,都一无所获,没有人见过这种黑油。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走在大街上,只听到卫宗礼边走边说道:“以孟长萧的做事风格,不会这般轻易地让我们找到黑油的下落。”
沈安跟在卫宗礼侧身后,闻言道:“这种黑油没有记载在案牍中,所以我们对这种黑油根本不了解,城卫在这个方面也很难有所防备,黑油很可能已经运进了城内。”
“沈安,你说的有道理,但要知道这几个月内往城内运货的行家有上千家,我们一家一家查下去,时间根本不够。”
沈安脸色不停变幻,最终微微叹了一气,没有接话。
卫宗礼转过头,微微瞥向沈安,拍了拍沈安肩膀,轻笑道:“别泄气,有廷尉府在,孟长萧很难在江陵有所作为。”
沈安缓缓吐露道:“大人,你认为孟长萧在江陵有背景势力吗?”
卫宗礼摇了摇头,神情凝重道:“我卫宗礼办过无数案子,从来不敢轻易妄下结论,只有证据才能够说服我,孟长萧在江陵做出一系列动作,我怀疑他也是别人推出的棋子罢了。”
“大人说的有道理,我总感觉背后有势力在帮助孟长萧的计划,但这背后黑手到底想干什么?”
卫宗礼目光闪过一丝冷意,面色冷峻道:“管他是谁,我一定会挖出他!”
一行人再次走向下一家运行镖局,这是一家天誉镖行,一个月前从墨州运回了一批货物,都是一些焦墨,砚台。
刚到天誉镖行,门口的伙计见到气势汹汹,一身黑色锦衣的廷尉正往这边来,脸色不由一变,现在江陵城内谁不知晓廷尉府的凶名,那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鬼见愁。
一人当即慌忙吩咐另一个人进去禀报,而自己快步走了过去,连忙恭敬开口道。
“小的看见各位廷尉大人,不知各位大人来镖局有何贵干?”
沈安瞥了一眼,淡淡道:“例巡检查,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各位大人们请进!”
沈安和卫宗礼走进这家天誉镖局,刚走到一半,半路就碰见了镖局的主事人,是个老镖师,廷尉说明了来意后,老镖师心里已经明白了,连忙带着他们前往了厅堂内。
老镖师吩咐了一下下人,将上个月墨州的详细清单从库房拿出来,然后笑呵呵看了一眼这几位肃穆的大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