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檀占据的这幅身体,嫁的是个名叫林风住的秀才,林风住的大伯在林风住还在家时,就没少上门打秋风。
而且这大伯除了会占林风住家的便宜之外,还几乎将整座林家村村民的便宜都占了个遍。
那些村民不是今日被林家大伯拿走一颗鸡蛋,就是明日被他们家借走一捧米面。
虽说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但天长日久的,总会让人心生不悦。
故而今日乔溪檀说起要上门去讨要死去丈夫的抚恤金时,周遭的村民都乐得看这个热闹,也想着能帮着乔溪檀从林家大伯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乔溪檀自然不知村民们的想法,她蓬头垢面的牵着悬微,不多时,就走到了大伯家门前。
大伯家住的就是个普通的小竹屋,院子被篱笆围起来,隔着篱笆,能看见院子里养了不少毛茸茸的小鸡仔。
而大伯母正坐在院子中择菜,这一抬头,她就见院子外面围了不少村民,而领头的,正是那个平日里都不敢抬头说话的侄媳妇儿。
她皱了皱眉,拍拍手搁下了手里的活儿,很不好惹的站起来掐住了腰,一副要干架的样子,“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要是原主,被她这咄咄逼人的一吼,估计早就抱起悬微跑路了,不过乔溪檀却八风不动,只哭唧唧的抬袖掩住口鼻,假模假样的开始抽噎,“大伯母,大郎的抚恤金如今我有用处了,不好在存在你这里,叫你为我费神看守,今日就让我取回去吧!”
林风住的抚恤金足有五十两,在这种穷乡僻壤可算得上巨款,够她和小叔子在家里吃上整整一年!
乔溪檀握住悬微的手微微晃动,示意他可以开始表演了。
悬微心有不悦,但却只能配合。
他撒开乔溪檀的手,推开院子的门就跑了进去,一把抱住正在院子里欢腾的小鸡仔就啃了上去。
“诶你做什么!干什么咬我的鸡崽儿!”大伯母见悬微将小鸡仔咬的吱哇乱叫,立刻冲上去就要将鸡崽儿从悬微嘴边抢下来。
而还站在院外的乔溪檀也看呆了,愣怔了半晌,才拔脚冲了过去,在大伯母抬手打到悬微后脑勺时,护在了悬微身前,叫大伯母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她的背上。
众人就听“啪”的一声响,乔溪檀竟直接被这老妇拍的往前趔趄了一步,几乎扑倒在悬微身上。
我去!这老太婆下手也太重了!
乔溪檀这幅身子本就孱弱,被这么一拍,几乎把腔子拍碎。
然而她却来不及多想,立刻顺势往地上一跌,罩着悬微一起歪倒在了地上。
“松开,咬了一嘴毛,你也不嫌臭!”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乔溪檀一把攥住了小鸡仔的身体,将它从悬微嘴边抢救了下来。
这孩子可真是被饿疯了,叫他到了这院子里见了东西就抢着吃,可也不能直接吃活鸡啊!
悬微意犹未尽的松了嘴,然而唇边却已然沾了一点血迹。
再看那鸡脖子上,赫然已经被他咬破了一层油皮。
若不是小孩牙口不好,乔溪檀毫不怀疑,她这小叔子能一口将鸡崽儿的脖子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