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厅长,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对
曾克己,周金沙保持着“略低一等”的谦虚,和司马白握手的时候,基本就是“平等心态”了。
司马白是业务干部,不大在意这些弯弯绕,所以跟他打交道,要尽量简单直接,不要绕太多弯子,不然,司马白指定会对你敬而远之。
靠本事吃饭的,大都是这种脾气。“
曾厅长好!”
周金沙之后,是海凤鸣上前,规规矩矩给曾克己敬礼。
周金沙可以跟曾克己“称兄道弟”,他海凤鸣就差点火候,不能这样僭越,正儿八经把出了下级见上司的礼节,敬礼敬得一丝不苟。
“凤鸣啊,辛苦了。”曾
克己微笑着还礼,然后和海凤鸣握手,略带点感慨地说道。和
周金沙说话,曾克己更多用的是同僚之间对等客气的语气,而跟海凤鸣说话,却是典型的上下级之间对话模式。表
扬也好,鼓励也好,感慨也好,都任凭发挥,挥洒自如。海
凤鸣连忙说道:“厅长,我不辛苦,作勇同志才辛苦!”
平常海凤鸣都是称呼李作勇的职务,叫他“李总”,在曾克己面前,就自动改了称呼。李
作勇在一旁笑道:“我辛苦什么呀,在你们金盾宾馆,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人打扫房间,连衣服都不用自己洗,哈哈,可比我在家里享福多了……”他
是省厅的人,曾克己的直接部属,彼此之间自然是很熟悉的了,李作勇也可以说是曾克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是曾克己的自己人,在曾厅长面前,自然放得开,一点不拘谨。曾
克己笑道:“凤鸣啊,你可能不知道,作勇在家里,是出了名的妻管严,特别怕老婆。所以啊,在你们这里,可以不用自己打扫房间,不用自己洗衣服,那确确实实是享福了。哈哈……”众
人顿时都跟着大笑起来。气
氛很轻松很融洽。至
于李作勇是不是真的有“妻管严”,是不是真的在家里“苦不堪言”,那又何必认真去计较?
厅长还不能开开下级的玩笑了。和
市局领导们握了手,寒暄完毕,曾克己就在周金沙等人簇拥之下,大步来到专案组排好的队列前。专
案组人手最多的时候,将近四十个,丁志平死后,宣布结案,省厅支援过来的专家都回去了,还有几名专案组成员开始追查手里其他的案子,出差去了,也不在。但眼下在这里列队欢迎曾厅长的,还是有差不多四十来个人。很
简单,其中有一部分不是专案组的正式成员,却也为侦破这个案子出了大力气,比如清源派出所,玉竹派出所,荷塘派出所的同志,还有金石区分局的一些同志,都不能算是专案组的正式成员,但在破案的时候,却起了很大的作用。现
在搞庆功宴,自然要把他们都叫过来。不
为吃这一顿,关键让大家伙在省厅领导和有可能会出席庆功宴的市里主要领导面前『露』个面,也是一种无形的鼓励,精神上的鼓励!对
这些小细节,周金沙一贯是比较注意的。他
半路出家,接管岩门市公安局,能够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就建立起自己的威望,肯定有独到之秘。
一个肯关心最基层员工的领导,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同志们好!”曾
克己来到队列前,微笑向大家挥手致意。“
厅长好!”生
意相当的整齐划一。曾
克己并没有在队列前发表讲话,那是大领导的做派,曾克己不想被人背后评说。而是在周金沙的陪同下,和专案组每一位同志握手。“
厅长,这是刘浪,重案大队大队长!”
周金沙在一旁给曾克己引介着每个人的姓名和职务。
每个和曾克己握手的基层干警都很激动,溢于言表。
很明显,曾克己不可能记住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和职务,但这一刻才是最光荣的。以后曾厅长能不能记得自己,一点不重要。今天站在这里的大多数人,将来肯定都会在基层默默工作,默默奉献一辈子,被厅长亲自提拔的可能『性』几乎完没有。
他们要的,只是一种肯定!辛
苦付出之后,终于有所回报。
轮到谷帅的时候,周金沙估计,曾厅长是认识谷帅的,不过还是一丝不苟地给他做了介绍,并且特别说明,谷帅同志在破案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果然,曾厅长不但认识谷帅,而且似乎还很熟悉的样子,比较随意地和谷帅握了握手,微笑着说道:“小谷,干得不错!”
“厅长过奖了,这个案子,我并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曾克己就打断了他,点点头,说道:“小谷,不用太谦虚,案子破了,大家都有功劳。”很
显然,曾克己知道谷帅想说什么,在来的路上,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侦破过程,司马白都跟他做了比较详细的汇报,他当然知道最大的功臣是谁。
但有些话,可以私下说,却不能公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