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已经毫不要紧了,真正让大家目瞪口呆,甚至打从骨子里头冒出一股寒气的,是焦一谦此刻的神情——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满眼惊恐欲绝。
一个人,只有在受到了远远超出他神经承受能力的惊吓之后,才会是这样子的。
完完全全被吓傻了!
啪!
一个耳光清脆地扇在了焦大鸟唯一没有伤口的脸上。
很明显,王为刻意避开了他的脸。
按照司法鉴定的标准,只要破了相,最起码也是轻伤。
对这个标准,王为熟悉得很。
这一巴掌顿时将焦大鸟打醒过来,迎面就撞上王为冷冰冰『逼』视过来的两道目光,顿时心中一哆嗦,想都没想,膝盖一软,“噗通”就跪了下去。
号称五一街大哥的焦一谦,完完全全被吓破了胆。
焦大鸟这一跪,立马就起了连锁反应,一棒子赌徒中,有好几个都跟着跪下了,这完全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反应,情不自禁。
望向王为的目光,就好像看着一名无所不能的杀神,再不跪下,他们害怕下一刻,王为就要给他们身上也割上几十刀。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玩刀玩得这么溜的人。
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连想都没想过。
这样的狠人,哪怕他们人数再多,潜意识里也自然而然地觉得,绝不是此人的对手。
谁上去都是个死!
剩下几个勉强站着没跪的,被王为的目光一扫,也两脚发软,脸『色』发白,浑身都禁不住『乱』抖起来。
“都老实了?老实了就好。马上给老子自己滚回去,自己把门关上!”
对跪在脚下的焦大鸟,王为正眼都不瞅一眼,冷冷朝那些个赌徒喝道。
跪着的那几个,立马就连滚带爬的自己回了羁押室,站着的几个也没多扛一秒钟,同样连滚带爬回了羁押室,“哐当”,自己把铁门拉上了。
原本他们就没打算跑。
参与赌博不是什么重罪,他们不是组织者,最多也就是拘留几天,罚点款。这要是跟袭警沾上了边,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已经有不少人在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头脑发热,跟着焦大鸟胡闹?
出了羁押室,不知道赶紧跑路?
现在倒好,不知道会被怎样处置了。
“张方,把门锁上!”
王为吩咐道。
在此之前,张方一直都“规规矩矩”坐在不远处,双手背在身后,被人上了手铐。闻言却一下子站起身来,手铐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打开了。
王为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很多基层民警和联防队员都有玩手铐的习惯,张方更是不用钥匙开铐子的高手,在这个方面,他甚至还是王为的师父,王为随手开铐子的本事,就是张方传授的。
张方不止一次对王为吹牛,说这世界上就没有能铐得住他的手铐。
只不过这当儿自然不是炫耀的好时机,张方当即答应一声,一溜小跑过去,把羁押室的铁门落了锁。那把锁并没有被破坏,似乎是被人用钥匙打开的。
张方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脑袋瓜子转得也不慢,隐隐觉得这中间似乎有些不对。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还得好好捋一下脑海里的思路才行。
锁住了羁押室的铁门,不待王为吩咐,张方就跑过去给几个同样被铐住的联防队员开手铐。
虽然大家手铐都玩得很溜,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张方那样的绝招。再说,刚才被人盯着,想要不显山不『露』水地偷偷打开手铐,也不是那么容易。
“等一等……”
“他不能开,先铐着!”
给其他人开手铐的时候,王为都没说什么,轮到康涛,王为开口了,伸出裁纸刀虚空点了点,阻止了张方的动作。
张方依言停手,不过看他的神情,似乎是有点懵。
“王……王为,你这是什么意思?”
康涛脸『色』就有点发白,盯着王为问道。
王为就笑。
“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明白?”
“羁押室的门锁,我记得清清楚楚是锁住的,怎么半夜里自己打开了?”
“凌晨四点,这个时间掌握得很不错啊……”
王为嘿嘿笑着,目光已经和刀锋一般锐利。
张方一下子明白过来,伸手指着康涛,吃惊地说道:“他,你是说他,他……”
“你胡说!”
“你血口喷人!”
康涛脸『色』大变,忍不住大叫起来,但脸上却不可抑制地闪过一抹惊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