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眯着眼,瞳仁涟漪得像有一潭水。
被她呷在嘴里的指,似要被融化。
白慕川觉得身体燥热,目色渐暗,“松开!”
向晚含糊地哼一声,挑衅地冲他微微一笑,不话。
这样的她,有点傻乎乎的,像个缺心眼儿的姑娘,根本不知道她这样的动作对男人来意味着什么,得意极了。
哈哈,她撩到他了。
凭什么两个饶对手戏总是她吃亏?
他不喜欢负责撩不负责么?他可以,她也可以。
酒精最大的作用就是让人敢做平常不敢做的事。
向晚黑漆漆的眼弯了弯,含着他的手指,吃棒棒糖似的轻轻一吸。
白慕川嘶一声。
那种闷闷的哼声,像挣扎的野兽想要脱困……
他情动难耐般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有一种怪异的性丨感,低低地,“向晚,再不松开,你就死定了!”
生气?是咬痛了吗?向晚傻笑一下,松开嘴,“服不服?”
白慕川抿唇,拿起被她咬过的手指。
上面有晶莹的口水……
向晚没有发现他的反常,脚步晃悠一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妥协般叹气。
“本宫今儿个真是多吃了几口呢。白,快扶本宫过去!”
这什么剧情?
不按剧本走了!
白慕川嫌弃地在她身上擦擦手指上的口水,瞥一眼看着她酡红的脸,扶住她。
“向晚,你知道你喝醉以后很变态吗?”
向晚呃一声,吸吸鼻子,样子有点可爱,“呵呵呵,怕了吧?白慕川,我在报复你。”
“哦?”白慕川侧头看她,目光深邃,“行,那给你机会。”
他一副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表情。
向晚却蹙着眉头,表示不懂什么叫机会。
白慕川不话,抓住她像老鹰拎鸡往回走。
陌生的气氛,从前不曾有过。
从卫生间到餐厅的路,突然变得暧昧起来,似乎氤氲着一种什么古怪的气息。
一路上都没有人,就他们两个。
他扶住她,她靠着他。
向晚觉得被酒精带入了一个虚幻的梦境。
这样温柔的白慕川。
这样,温柔。
……
回到饭桌上,众人看他俩相携回来,个个都在笑。
权少腾比较不客气,凑过头来拍拍白慕川的胳膊,假装好奇地询问。
“白,怎么去了这么久?”
白慕川瞪他,示意他闭嘴。
权少腾又哪是那么容易饶过别饶人?
他摸鼻子轻笑一声,看向晚绯红的面孔,眯起眼调侃。
“吧,你把人家向老师给怎么了?”
“没樱”白慕川一脸无辜,侧眸看向晚,“是我被他怎么了。”
“?”向晚懵。
被众人眼光一刮,她觉得双颊生痛。
妈蛋!为什么总被他整?
报复啊报复啊报复啊向晚。
白慕川轻轻一笑,突然云淡风轻地笑。
“还喝吗?不喝就走了。”
不管在什么场合,他总是那个带节奏的人。
很轻易的,很轻易的就让人跟着他的节奏走。
“……好。”向晚。
时间已经不早,确实该走了。
占色有些担心向晚,她自己却没事。
“不用管我,师姐,我真没醉……”
她在死撑。
权少腾笑着看,“放心吧,有白在,没事也会有事的。”
向晚:“……”
白慕川懒怠理他,径直拖住向晚,“我送你回去。”
是他把她接过来的,负责送她回去也是理所当然。
向晚头有点儿晕,没得选择。但她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份儿上。
她跟着白慕川起身,礼貌地向占色和权少腾告辞。
完又转过身,她准备给哈利波特先生再见,却发现他不见了。
向晚转着头寻找,那家伙神神秘秘地闪现她的身后,拍一下她的肩膀,把向晚吓个半死。
“喂!我给你俩算过了。”
“?”什么鬼?
“命定良配!不过姻缘路上有些坎坷……”
嗯?神棍又开启算命模式了?
向晚睁着一双醉眼看他。
这个“哈利波特”先生神秘一笑,在众饶注视下,又淡定递上一个收款码。
“大家都这么熟了。9999,长地久!”
卧槽!
哪有这样要钱的?
向晚双眼一瞪,白慕川却淡定的掏出了手机。
嘀!扫码完成。
占远一怔,啧啧有声,开心地看着手机,哇声大声。
“这是我做成的第一笔生意!哈哈哈哈!早知道我了,或者,我可以给你们十个长地久……”
这神棍!
向晚无力吐槽。
占色一脸羞愧,“不好意思,我堂兄他……”
白慕川唇一勾,“没事。就当酒钱。嫂子再见。”
拿了钱的占远笑眯眯闪到道边,像个绅士一般弯腰向他们摊手。
“二位,请慢走!”
本来的暖昧,被占远无形中扩大了。
然而,次数多了,向晚都有点麻木了。
看着白慕川淡然无波的脸,她想:他俩的关系,大概就像权少腾与那位叫夏初七的女孩一样吧?
原本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结果,处着处着就成了哥们儿。
……
夜晚的锦山,风很大。
代驾开车,白慕川与向晚都坐在汽车后座。
从山上的别墅下来,两个人都反常地不话。
车窗开着一条缝,山风轻轻拂入,凉爽寂静。
“你回学院吗?”
向晚脑子有一点空茫,冷不丁听到白慕川的声音,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重重点头,醉眼半眯,突然咧嘴一笑,朝他抛个眼神。
“不回学院,睡你啊?不,睡你家啊?”
反撩!反撩!
这是她脑子里的声音。
嗯,原以为有点难度,没想到借了酒意发挥正常。
简直,完美!
看他脸上那一秒的震惊,向晚笑得有点儿得意,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丝轻笑,像个恶作趣的孩子,本想憋住,结果终于还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白先生,感觉怎样?被人撩的滋味,很酸爽吧?”
“嗯?”白慕川淡然一笑,“爽不爽试过才知道。”
“好啊!约个时间?”
“……”
看他抽一口气,双眼看神经病一样看自己,不吭声了,向晚隔了两秒打个酒嗝。
“史载,某年某月某一,白警官撩人不成,被气得五内俱焚。猝于锦山!”
白慕川:“……”
见识到了。
他皱起眉头审视她一会,突然喟叹。
“向晚,你真不像个女人。”
“女人什么样子?”向晚嗯一声,慢慢歪倒在椅背上,一只手臂懒洋洋搭在他的脑袋边上,撑着脑袋,斜着眼瞄他,“你看看我,做个对比!”
慵懒放松的向晚,不像白那么严肃。
白皙的肌肤在光线暗淡的车厢里,泛着莹白,纯白的裙子外面套了一件浅蓝的空调衫,五官精致美好,身体线条舒展着一种女性的柔美。
没有名贵的衣服,但她很自信。
“你啊!嗯?我哪里不女人了?”
她像一只猫,偶尔伸出只爪子挠一下,把人心挠得都酥了,又拿尖牙咬一口。
“不是很会撩吗?白慕川。你怎么可以怂?”
喝了酒的向晚有点奔放。
她眉梢恣意地轻扬着,带一点挑衅地看着他。
白慕川沉默。
安静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幅动态的画。
车厢寂静。
锦山寂静。
万物寂静。
向晚一个人怔半,无聊了。
她把双腿半圈到椅子上,斜倚着,以更近更美地姿态看他。
一双眼,带着醉态的调笑。
“喂,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喜欢你,非你不可,所以才敢那样对我的?白先生……我告诉你,你错了。”
向晚扯了扯嘴唇,笑得有一点放飞自我。
“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
白慕川身躯微微一僵,嫌弃地刨开她贴近的身体。
“我不跟醉鬼话。”
“哪个醉了嗯?神经!”向晚轻笑一声,突然凑过脸到他的面前,“哪个人喝醉的人像我这样清醒的?”
白慕川唇角一扬,“你告诉我,你是怎样清醒的?”
向晚抬手敲了敲额头。
她没有回答,靠在汽车的椅背上,懒得一点力气都没樱
好困!她想睡了,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