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看了一眼有备而来的陆衍，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不知怎么的，自从那天之后，陆衍突然变了，在面对她的时候不会再拘谨不安，跟他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一样，温和，绅士，有魅力。
但是，陆衍从来没有让她陷入为难的境地，没有再穷追不舍地告白，没有恬不知耻地接近，保持着一个很适合的公事公办的距离。
可是，她始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我准备了给沈老爷子的贺寿的礼物，一点心意。”陆衍笑得格外温柔，“我在大学的时候，听过许教授很多次的讲座，我的学位证书也是许教授颁的。我很想去拜访——如果，你不觉得唐突的话。”
最后那句话，说得有些可怜兮兮。
乔安咬着嘴唇的一角，今年不是外公的整寿，去贺寿的除了他们这些小辈，还有外公和外婆的一部分学生和老部下，文艺圈、学术圈、商界、政界的人都有，带上陆衍也不算突兀。可是……
见乔安沉默许久，都没有给出答案，陆衍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强求，把礼物递到乔安的面前：“那这寿礼，就麻烦你转……”
“一起去吧。”
乔安说完，低着头，疾步离开了办公室，好似在躲避什么似的。
陆衍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抱紧了手里精心包装的礼盒，大长腿开迈，快速跟上乔安离去的身影。
※※※※※※※
郊区别墅区，保安拦下了苏诀和乔安的两辆车，核实身份之后，才放行。
偌大的一片土地，只有二十余栋别墅，每一栋都占地不菲。
陆衍抱着礼物，跟在乔安和苏诀的身边，一路走进大厅，一直走到沙发上坐着的一位身穿黑红相交的改良版唐装的老人面前——毋庸置疑，这位老人就是今天的寿星主角，乔安和苏诀的外公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今年七十八了，手里抵着一根拐棍，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矍铄，气势威严。
苏诀笑嘻嘻地叫了一声外公，然后就一屁股坐到老人家身边撒娇。看得出来，爷孙俩的感情不错，老爷子也笑眯眯地问了几句外孙的近况。
相比之下，作为外孙女的乔安只是淡淡地喊了一声“外公”，然后就没有了什么下文，老爷子也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一声“来了”，算是招呼了。
甚至，老爷子在对待第一次露面的陆衍时，态度都比对待乔安要热络一些，尤其是听到他曾经是他老伴儿的学生的时候，笑容格外和蔼，接过他手里的礼物，多寒暄了两句，甚至给他指明了自家老伴儿的方向，催他去打个招呼。
乔安也没多说什么，就带着陆衍去见外婆。
相比之下，乔安跟外婆的关系要好许多，至少老太太在见到乔安的时候，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亲切地拉着乔安的手：“哎呀呀，瞧瞧是谁来了？是牵牵囡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