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辅仁拱手道:“既然老神仙说无碍那为何知县大人至今仍不醒转?”其实刚刚李光明眼皮动了一下,恰好被他看个正着。
巫远藤手捻须髯思付了一会儿道:“那老夫就使用针灸试一试。”
啥?针灸?我天呐!俺类个亲娘哎!李光明从小就怕扎针,就跟现在的小朋友去医院怕扎针一样。这李光明从小体弱多病,自幼没少看大夫,就怕扎针,看见针浑身都哆嗦。
李光明的小心思怎能瞒得过巫远藤,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在说自己也没少跟李光明打交道,他的这个弱点早就摸的一清二楚的。
巫远藤喊过小徒弟,拿过药箱打开,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几十个瓶瓶罐罐。顺手拿过针囊打开,里面是一排排的银针,在灯光照射下明晃晃耀人眼球,夺人二目。
巫老神医手持银针吩咐徒弟解开李光明衣衫,小徒弟得令手也脚麻利,李光明那一身肥膘肉展现在大家眼前。
“诸位让开点,我师父要行针了。”小徒弟说道。
还没等巫远藤下手呢,就见知县大老爷忽的一下坐起来了,满脸惊恐之色嘴里嚷道:“巫神医手下留情,本官好了,好了不需要行针了。”
众人看着知县大老爷滑稽的模样皆掩面而笑。
被李光明这一闹腾课也没法再继续下去了,范砚农颇为不快,可是也给李光明留下了足够的颜面,并没有当场发作。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道:“既然知县大人身体有恙,那就回去养病吧,老夫这里不须你在这儿陪着了。身体要紧,朝廷将这一方交与你,万一知县大人一病不起,谁来管这一方百姓。”
李光明脸是一阵红一阵白,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这次完蛋了,要是学政大人回到杭州府城,在布政使大人那里言语几句,那这前途堪忧啊。可是范学政已经下了逐客令,再说自己也无颜面在此待下去了,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贾辅仁看着知县大人狼狈离去,心中暗喜,让你平日里骄横跋扈,让你随意看扁老夫,哼!整你还不是雕虫小技,跟老夫斗,还嫩点儿啊。
这简直就是一个政治流氓啊,为了打击政敌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官场险恶之处,平日里表面上嘻嘻哈哈,转过身背地里手起刀落。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这文化人使起坏来简直是防不胜防啊。
范砚农转身扭头刚要走,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只见那写诗触动自己的那稚子,此刻正一手托腮,一手拿书看的正聚精会神。
林云轩此时的表现在范砚农心中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此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与左而目不瞬。有这等心性的孩子可堪培养啊,若调教得当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范砚农心中已经暗暗下了决定。
抬手叫过贾辅仁手指林云轩道:“此子是哪家的子侄?”
贾辅仁多会来事儿啊,一听范砚农问林云轩的情况,心中已有计较。赶忙笑着说道:“学政大人说的那稚子是本县此次科举的案首林云轩是也。”
此言一出范砚农正手捻须髯呢,手一抖胡子都捻断了几根。啥?案首?就这小孩?惊!震惊!震出几斤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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