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老太太你别急,你慢慢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奶奶再度在她的手心上划了几笔,最后看傅夫人依然一脸的茫然,只好努力地继续划着,在她手心上写下“沫”。
“沫?司徒沫?”傅夫人问着,微蹙了蹙眉,抬首看着管家,“唉,如果老太太能好起来就好了,至少我也能问个明白。”
奶奶依然坚持地在她的手心上写着“沫”字,按照她如今的病情,恐怕写复杂点的字体都会比较吃力,但是为了能让傅夫人明白,只好反复又写了一遍。
管家眼底闪了闪,看着奶奶眼眶里的湿润,大胆地将这阵子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老太太,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司徒沫才是夫人的女儿?”
闻言,奶奶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努力艰难却又拼了命的点头,她眼底透着期盼和急切地看着傅夫人,不断地点着头。
当初,傅夫人将她绑架的时候,奶奶极其的激动,有多少话要说,有多少委屈要诉?
只是无奈,当时她的病情极其不稳定,医生都认为她可能熬不过去了,别说在手心上写字,就连吃饭张嘴都极其艰难。
当时,奶奶只恨自己不争气,中风后不单连累司徒沫,还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当时她在想,掩埋在心底的秘密恐怕要随着她带到棺材里了……
完全没有想到,今天傅夫人会来,甚至管家一语将她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看着一直在流泪的奶奶,傅夫人怔怔地看着她,心脏处咯噔咯噔地加速跳着,“是吗?是这样吗,司徒大姐,你告诉我,芷蕾……她不是我的女儿,沫沫才是?”
奶奶再度艰难地重重点头。
“怎么会这样呢?沫沫……芷蕾……”
傅夫人顿觉心乱如麻,大脑里一片空白,来回晃着傅芷蕾与司徒沫的脸。
管家在一旁说道,“不瞒你说,夫人,在我第一眼看到司徒沫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似曾相识,她的神韵真的跟你太像了!”
当时,管家就差点惊呼出声,只是想到司徒沫跟傅芷蕾抢男人,第一感觉就对她没有好感,所以才给忽略了,而且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奶奶又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上写下玉字,再写下“沫”字,写完又急切地看着傅夫人,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似是在证明什么。
可惜傅夫人不太明白,脸上挂着茫然,“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你放心,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对沫沫她……”
她曾经竟然这么伤害司徒沫!如果司徒沫真是她的亲生女儿,那么……
奶奶暗暗地咬了咬牙,努力地要坐直身子。
傅夫人急忙扶着她坐直,不料她坚持地抓住她的手,继续艰难地一笔一划,整整花了二十来分钟,才停下来,而她,早已满头大汗。
傅夫人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因为看着奶奶的吃力,她是一瞬不瞬地定睛看着她在自己手心上写下的笔画。
“玉佩上的字……”傅夫人反复念着刚刚奶奶写下的字,看着她确认着,“是吗,你是写的玉佩上的字吗?”
奶奶艰难地点头,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玉佩上什么字?”傅夫人努力地回想着,急忙喊着管家,“你回去把玉佩拿来,我不记得上面有什么字了,早上我帮芷蕾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玉佩好像在她桌子上的第三格抽屉里,切记,不要被芷蕾发现。”
“是,夫人!”
管家立即叫来小李开车回傅家别墅。
傅夫人跟护工阿姨护着奶奶躺回床上,看着她有些僵硬的手指,以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傅夫人急忙问道,“你没事吧?我给你叫医生过来。”
说着,她急忙让护工阿姨喊来医生,直到医生诊断后,确认无大碍才放下心来,“医生,她这病,还有没有好转的机会?”
医生点了点头,“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是有痊愈的可能的,但是不要让病人受到刺激,如今她的情况最忌讳激动的情绪。虽然现在手指能活动了,但是切记不要过度。”
傅夫人急忙点点头,待医生走出病房后,她顿觉眼角泛酸,看着奶奶那痛苦的神情,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呢?
很快,管家拿着玉佩回来了,“好在你那配了钥匙,回去的时候发现,小姐把房门给锁上了。”
傅夫人微微蹙眉,“小姐回去了吗?”
管家摇摇头,“我问了老王,说是没有回去过,刚刚我让小李打开车上的跟踪系统,车子好像停在皇家酒店附近。”
傅夫人表情凝重,“我看还是要找个人跟着她,免得她出事了,还有,今天中午的那个人,赶紧去调查,尽快把结果告诉我。”
管家点头,递上玉佩,“你看看这玉。”
傅夫人急忙接过,奶奶看到她手上的玉佩,眼底闪了闪,示意旁边的护工阿姨将她扶起来。
坐起来后,奶奶接过傅夫人手上的玉佩,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滑落。
傅夫人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别激动,这样会对你病不好,你看看,你说玉佩上的字是怎么回事?”
奶奶艰难地翻看着玉佩,只是她的眼睛本身在年轻的时候就因为流泪太多,不戴眼睛根本看不见微小的东西,顿时,她有些急了。
傅夫人急忙安抚着她,拿过玉佩,细细地端详着,上面有一个字,只是很模糊,只能看清一个字,“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