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奶奶在她刚进去的时候去过,后来,再也没有人去过……
当时一到探监的日子,听着广播念着名字,直到最后也没有她的,那时候,司徒沫的心凉如冰。
坐在流水线上麻木地缠着手上的毛线,她双目失神地怔怔在想,难道,大家都忘了她么?
奶奶……为什么不来看她?
傅芷蕾呢?
还有更严峻的问题便是,其他狱友都有家属往她们对应的卡里充值伙食费和日常费用,而她……没有人来为她充值。
所以她必须更努力去挣钱。
她们每天都要在流水线上工作,她的工作内容便是缠绕毛线,很简单的工作,简单到她几乎麻木。
因为简单,所以工价也很低,所以她更是要努力的去做,以至于后来她也熟能生巧,速度甩上别人几条街。
别人努力是为了减刑,而她,只是想要给自己挣个伙食费,不至于在监狱里饿死。
更何况,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狱警不让,就连睡觉都不能蒙着被子,头发也必须剪短,不能用皮筋绑头发,就是害怕她们闷死或者自杀……
于是,司徒沫算是看明白了,唯有活着,也只能活着。
既然活着,那就坚强活着吧,只要熬过去,便能早日看到奶奶了。
于是,她努力去表现,去立功,终于争取到了多次减刑的机会,提前一年出狱……
再回想起那段心酸的日子,司徒沫还是会忍不住要落泪,但是哭过了便会觉得,真好,她已经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她将宫湛川搂得更紧,眼眶内的液体滴落了下来,引来宫湛川身体一震,急忙问着,“怎么了?”
“没事……”司徒沫哽咽着回答。
宫湛川心底掠过一抹疼惜,恨不得将她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于是,便作势要将她放下来为她擦干眼泪。
但司徒沫不干,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不放,语气透着撒娇的意味,“我不,我就要你背着我。”
“你怎么了,嗯?”宫湛川柔声再度问道。
“真没事,就是觉得,遇到你……真好,所以幸福得想哭,就哭了……”
或许曾经会觉得过得很艰难很辛酸,觉得撑不下去不想再坚强,觉得自己的命运很坎坷……
但是,请一定要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出现,会让你原谅了老天爷曾经对自己的所有不公……
而她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而且是强势霸道地进入了她的生命,成为了她人生的希翼。
“傻瓜……”
司徒沫抬手擦拭着泪痕,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唔……傻就傻吧,反正你也赖不掉我了……”
“你也跑不掉了……”
一路回到公寓里,就连开公寓房门的时候,宫湛川都没有将她放下来,直到走到客厅的沙发前,才小心地将她放在沙发上坐下。
随即蹲在她跟前给她脱掉高跟鞋,深邃的眸子扫过一丝心疼,轻轻揉着她的脚踝,“疼不疼?”
他知道,司徒沫向来不喜欢穿高跟鞋,还是踏入娱乐圈后,经过艾伦的训练,才偶尔在出席活动或者公众场合的时候穿一下,但是依然不习惯。
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在酒会站了一晚上,真是难为她了。
司徒沫眯上眼舒服地享受着他的脚底按摩,“唔……现在舒服多了,不疼了。”
“以后不要穿这么高的,别崴着了。”宫湛川轻声说道。
“我已经快要习惯了,没事的……”司徒沫一边享受地说着,一边坏笑着抬起脚凑近他的胸前,“我的脚臭不臭?”
宫湛川故作一脸嫌弃地躲开,皱着眉看着她笑颜如花的脸,嘴角挂着一抹坏笑,他眉梢微挑了挑,作势要咬上去。
惹得司徒沫急忙缩了回来,“不是吧,你还想咬我的香港脚!口味真重!”
宫湛川嘴角扬起一抹魅惑众生的弧度,他站起身坐到她的旁边,俊脸凑上前,勾起她的下巴,“我就hao
你这一口……”
司徒沫嘴角微微弯起,内心的甜蜜感涌起,故作傲娇地仰了仰头,捧住他的俊逸精致的脸蛋,“连我的脚臭都这么膜拜……那叫我女王大人!”
宫湛川倾身向前将她压在柔软的沙发上,嘴角的笑意邪魅,“好的,女王大人,我这就从了你。”
“我可没有说让你从了我……唔……”司徒沫还没有表达完抗议,便被堵住了嘴。
“宫湛川,你个猪!”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说道,司徒沫急忙要坐起来推开他,看到宫湛川脸上挂着痞气十足的笑意。
见状,司徒沫不禁失笑,总感觉在人前霸气侧漏的宫湛川怎么到她这就成了这毫无节操的痞子呢?
宫湛川微蹙了蹙眉,嘴角微勾,“你不是说喜欢么?”
“我哪有说喜欢?”司徒沫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随口应道。
“嗯?那你是不喜欢?”宫湛川深邃的眸子双眯,透出威胁的意味,语气中扫过不满。
司徒沫浅笑出声,搂过他的脖子,亲昵地靠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手腕上的手表,“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看着宫湛川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地眯起眼,深邃的眸子看着司徒沫,他心中的女孩。
司徒沫急忙加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带着嫌弃,“你一身的酒味汗酸味真的好臭好臭,洗澡去。”
“一起么?”宫湛川嘴角弯起,眼底的笑意渐染。
司徒沫,“……”
到了浴室门前,宫湛川还再度问了一句,“你确定不要?”
司徒沫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啰嗦的大叔。”
闻言,宫湛川的俊脸瞬间扫过一丝深沉,定定地看着她娇嫩的脸蛋几秒,纯真而娇美。
她只是随口的这么一说罢了,想着,宫湛川嘴角掠过一抹苦涩的弧度。
待他洗完后,司徒沫便急匆匆地进了浴室,嘴里一边喃喃自语地说着,“我还得洗头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