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如水哀求:“求你, 看在孩子的份上, 放过我们,可好?”
明媚的光线, 变幻的色彩,在高天祎如雕刻般几近完美的容貌飘忽流转,明明是暖的光,昧的色, 可是他的眸子里带着瘆人的戾气, 削薄的唇抿出冷酷的弧度,就连他的气息都如冰霜一样寒冽。
车外是缤纷之夏, 车内是严寒腊月, 肃杀成墨。
那引以为傲的理智,在听到看到石如水要跟别人一起离开时, 全然把持不住。
此时此刻, 高天祎只想看到石如水脸上的惧意, 听他求饶,听他哭泣, 听他亲口对他说, 这辈子永远待在他高天祎身边,只忠于他委身于他一人, 再也不敢逃离。
即便不是心甘情愿的留下, 是惧怕也好。
而不是这一句——求放过!!!!!!!!!!!
随着闷疼, 石如水终于放任自己哭出声来, 但是他的声音不再是卑微的哀求, 而是嘶吼的质问:“高天祎!你,可曾有一刻,把我石如水当成过人!是以前,还是现在?!”
当后颈一凉,石如水是真的绝望了。
自从三年前,他跟了高天祎就事事顺从,高天祎在公众面前永远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精致到可怕,内里却糙的很,粗鲁、恣肆、随性,自然没少在车里这么对过他,甚至是酒吧、公园类的公共场合,可是,以前的高天祎是绝对保证他不会被别人看到的。
而如今,车上有着高文泽和白子炎,还有他的儿子贝贝,他就这样子在毫无遮拦的情况下,这般对待他。
其实,刚跟着高天祎那三年,他以为高天祎多少是喜欢他的,即便他早已明白高天祎不可能许于他未来,但他依然快乐。
直到第四年,高天祎带他参加了一场私人派对。
派对上,高天祎的朋友提出了‘换.人’游戏,那一晚,若不是他哭泣哀求,百般讨好,高天祎已经把他交换出去。
从那以后,他才彻底认清自己的位置,和他在高天祎心中的分量。
试问,哪怕有一点点的喜欢,高天祎又怎会舍得让他被别人肆意对待。
甚至,他都不嫌脏的吗?!
从八年前开始,一路走来,石如水对高天祎的失望真的是与日俱增,而今天,如果他高天祎真敢就这么要他,他一定要让他尝尝疼的滋味。
石如水恨恨眯起猩红的双眼,推阻的手指颤抖的放下,坚定而缓慢的沿着座椅边缘向下,摸索到放在脚踏上的背包,那里面有一把水果刀。
你,可曾有一刻,把我石如水当成过人!是以前,还是现在……
当这句话,从石如水口中发出,在车里又回荡一遍的时候,高天祎的动作终于随着戛然而止,他僵在原处,听着石如水在他身下发出低低的压抑的哭泣,咬牙重喘了几声抬头。
一对上石如水空洞的眼神,高天祎心中的罪恶感突然冲击而出,当哭泣的贝贝使劲从白子炎挣脱到正副驾之间,白子炎的脑袋诚惶诚恐的探了过来:“老大,您……要不……”回去再说?
“!!”高天祎飞快俯身掩住的石如水,托住他的背把他从椅座上抱了起来,厉声吼白子炎:“转过去!”
白子炎连忙把脸扭到正前方:“哦……是。”
石如水也飞快放开抓住背包的手,牙齿重重咬住嘴唇。
高天祎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拽了下来,然后把宽大的衬衣套到石如水身上。
精工制作的高定衬衣,经过他刚才的一番虐待,掉了中间偏下的两枚纽扣,但是衣服穿在身型纤瘦的石如水身上,勉强能把他上身包裹住。
前座的贝贝还在大声哭泣,原本清亮的嗓子已经沙哑成了小老头:“呜呜,粑粑……”
“老、老大~”白子炎拍着贝贝,竖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嘴唇打颤道:“去公司还是?”
高天祎系上最后一颗纽扣:“废话!”
“呃,呵呵,瞧我这猪脑袋,别墅都打扫好几天等着迎接我干儿子呢!”白子炎倒抽一口气,咽了口口水,接着尬笑两声道:“那个,孩子真是个神奇的存在啊,您看啊老大,您当初就贡献那么一枚小小、小小的看都看不到米青子,现在,哇,竟然长出来个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孩子。”
“你特么给老子闭嘴!”高天祎重重摩了石如水的唇,把他抱放到旁边的座位上,身子上前:“来,把贝贝给我。”
白子炎猛地把贝贝抱的更紧:“老大,少儿不宜吧。”
“艹!”高天祎重重的在白子炎的椅座上砸了一拳,白子炎才连忙把贝贝递给他,回头一瞬看到石如水正穿着整齐的坐在车座上,这才长吁一口气。
谁知道这个心狠手辣的老大,会不会要了人之后才想起来吃大醋,然后灭了他和高文泽的口。
“啪!”
高天祎刚托住贝贝,还没把小家伙抱进怀里,脸上就又挨了一个响亮巴掌,他刚压下去的.火直接变成了怒火:“艹!你特么活腻了!”
石如水一个飞身扑来把贝贝抢夺到怀里,然后抱着贝贝身子往后一缩,贴着车门轻拍被吓得颤抖的贝贝。
高天祎高大的身子危险的俯了过来,捏起石如水的下巴:“石如水,这特么就是你跑路三年教出来的好儿子!”
石如水垂着眉目,把贝贝紧紧护在怀里:“……”
“行,”高流氓阴测测的顶顶脸肉:“一巴掌一次!回家洗干净,等着好好挨吧!三次!”
“不对,是四次!”高天祎眼睛猛地眯成一条缝,带着狠劲:“看老子今晚弄不死你!”
石如水嘴唇立马不颤了,脸上的表情愕了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