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屯长恍然大悟,一起脸露会心笑容。
张昀突然大声说:“诸位听令,我决定傍晚时分突袭威武亭。”
七位亭长一起肃立,大声说诺。
接下来,张昀对七个屯进行周密部署,提醒其注意点。张昀对威武亭非常熟悉,每个屯到达什么位置,从哪个方向作战,如何作战全都讲得清清楚楚。
傍晚时分的作战方案讲清楚后,张昀正准备宣布散会时,一位亲兵进来,张昀大声问:“什么事?”
亲兵走上前,大声说:“报告,贼寇骑兵队长吵着嚷着要见您。”
张昀想了想后,点头说:“叫他进来。”
黄巾军骑兵队长被两位亲兵推了进来。
张昀上下打量黄巾军骑兵队长,三十来岁,虽然被五花大绑着,但脸上没有惧色,高昂着头颅,一副神圣不可侵犯模样。
心想,这个狗日的,可能出身比较高贵,受过良好教育,我正是用人之际,他假如肯归顺我,我可以仍然让他管骑兵。
张昀看着黄巾军骑兵队长,沉着脸大声说:“俘虏还这么神气,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黄巾军骑兵队长看张昀,重重叹气说:“没想到您竟然是乳臭未干少年郎。”
张昀朗笑说:“你以为呢?”
黄巾军骑兵队伍苦笑摇头说:“昨晚您把乌合之众安排得犹如神兵天降,我们一千多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还以为您是盖世大英雄,没想到,竟然还只是个黄口小儿。”
张昀笑说:“放心!我的度量很大,足够容纳你对我的冷嘲热讽。我张昀虽然年少,但心中装着百姓,我主张以仁德对待所有人。我们的官兵一致向我提议,要把你们这些俘虏全都宰了。可我并没有杀你们,而是供你们吃喝。你应该清楚,我们这里聚集了数千之众,粮食也不富余。你既然来了,对我这里的情况就一定心中有数了。告诉我,你叫什么,你想死想活,由你自己决定,假如想死,我会成全你,马上安排人把你绞死,给你留全尸,假如想活,我想听你说一下,想怎么活。”
黄巾军骑兵队长看着张昀的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姓郝,名泉,字白水,兖州人,先父曾任兖州刺史别驾,我曾任兖州军校尉,因为朝廷不许地方拥有军队,我就索性解甲还田。朝廷外戚专政,宦官专权,对外征战不断,对内徭役兵役繁重。豪强地主抢夺百姓田地,官员偷盗府库,导致天怒人怨,灾祸连年,我们兖州地区家家有位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我怎么能不揭竿而起,为百姓张言?我既已战败,就不准备活着。”
张昀在心中叹气:“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没想到这个狗日的,竟然也是个有理想,有血性男人。”
张昀心中对郝泉很是欣赏,嘴上却厉声说:“一派胡言,信口雌黄,你满嘴正义,其实干的是烧杀抢掠勾当。听你所说,仿佛心中装着百姓,但心中装着百姓,作为堂堂的士族之弟,却为什么又要祸害老百姓?你知道我是谁?彭城王庶子,我在东海云台山水帘洞中得到天神启迪,开了天眼,能够窥破天机,我什么不清楚?我的心中才真正地装着百姓,我在想方设法为百姓排忧解难,我制造农具、脱粒机,排水车,一心干的是实事,我拿出全部存粮,救济聚集在这里的百姓们,把我的房子腾出来给他们居住,我家的旱田全都成为了灾民们的生活处所,我亲自参与保卫老百姓生命财产的战斗。郝泉,你听着,论身份,我是王子,论能力,我被天神开了天眼,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得道天助,失道天谴,你们的失败是注定的。我告诉你也无妨,今晚我就将率兵攻打威武亭。你假如愿意,立即弃暗投明跟我干,跟我干,你可以建功立业,成就伟大功勋。你假如不愿意,我立即成全你,送你上路。”
郝泉怔住,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突然扑通跪下,大声说:“主公,民间确实传说您和天神在东海云台山水帘洞共修过,而且传说您是彭城王的儿子,听您一说,我醍醐灌顶,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我愿意一辈子都追随您,和您一起共创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