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枝茂找的人,便是他所在食肆火房的火夫。
两家离的不远,是以常常早上起来一同前往。
孙华史正站在自家门口活动筋骨,看陈枝茂走来有些意外,“今日怎滴这么早?我早饭还未用呢。”
平日里陈枝茂来时已是太阳初升,如今天才蒙蒙亮,自家娘子饭都还没准备好。
“我家的也还没做呢,我来不是为了去食肆,是想让老哥哥帮我告个假。”
孙华史知道打听人家家事不好,但还是有些忍不住问道:“家中可是有急事?这段时间你可是告假次数太多,恐掌柜娘子里那里难说道。”
陈枝茂也明白,自己在那食肆已经多年,掌柜人品自然没得说,可是掌柜娘子就…
天大地大,不过家大,陈枝茂也破罐子破摔,“左右是有事,若是她真的怎么样,那我也无话可说。”
孙华史叹口气,他们两人在那里干了不知多少年,从学徒干到掌勺,自打那掌柜的新娶这个娘子,他们就没少受气。
客人吃不完硬要说他们做的难吃,有没有生意都责怪他们留不住客人,连着家中有事要告假也要看她脸色。
“我会好好跟着掌柜的说,你今日就去忙你的事罢。”孙华史安慰道,其实自己心上也没底。
陈枝茂连连道谢,心情确实没那么美好了。
从过了年之后事就多了起来,倒也是告假太多,掌柜的虽没说什么,陈枝茂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便心里计划着等明日回了,让掌柜的将告假的工钱给扣了。
回到家里,方是已经准备好饭菜,刘兰芝也洗漱完毕坐在厅中陪着二老说笑。
陈枝茂走到前,问道:“阿芝,今日就要回家了,高兴不?”
刘兰芝眼下一片淤青,是着昨晚熬夜偷偷将阿娘那一半的牡丹图绣完,这时候只觉得眼睛异常酸涩。
“高兴,高兴的昨晚我一直睡不着呢。”
众人大笑起来,看到刘兰芝眼下的淤青却是像着熬夜,都当即笑道刘兰芝果真是小孩子心性。
陈子瑶这是也领着揪着自己衣服的陈子安走了过来,一家人便开始用起了早饭。
陈老爷子举着筷子又放下,说道:“昨日张家请我去喝酒,我一不小心就应了张家一个事。”
其余人心下一沉,昨日老爷子原是与张家人喝酒,但应了何事?
老太太脸一撇,心中责怪他昨日怎么不与自己说,别人都看她她也不知道啊!
陈子瑶好似没听见,依旧喂着陈子安米粥,方氏按耐不住,问道:“公爹,那张家是有什么事吗?”
陈老爷子也不卖关子了,缓缓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张夫人觉得前几日闹了那么多事,想让儿媳和瑶儿去那拜拜佛,去去晦气。”
方氏听罢松了口气,看张夫人此意也是好意,当即就说道:“这是自然的,前几日我就说要和瑶儿去庙里上香呢,和张夫人去也是去,刚好也让瑶儿和她亲近亲近。”
她只为着儿女好,只觉得张夫人是好意,想让为着瑶儿两人祈福,一时也没多想。
说完拉了拉陈子瑶的手,当事人却没反应,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