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知是看苏小小的脚还是在听苏小小的曲的官老爷们,在侍从的搀扶下匆匆路过此地,他们瞥了地上的女人一眼,便上了巷子口富贵堂皇的马车。小厮放下帘子,收了凳子,骏马稳稳当当载着老爷们离开。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总是哭,总是在哭,任由痛彻心扉,却什么也不做,等着死或等着别人来救。
我向来对趴在地上四肢健全脑袋也没病的人无动于衷,但相比来说滔滔不绝的观客更让人嫌恶,他们站在事不关己的高高领地上,指着洪水挣扎的人们说:嘿,瞧她(他)们,真可怜!
有些人是感同身受,还有一些人只是想张开嘴巴说她(他)们真可怜,如同完成任务一般。最可恶是一些很有能力的看客,这些看客欣赏着洪水根本不关心水里面有什么,他们甚至会为此场洪水赋诗一首,感慨大自然的诡谲。
至于死去的人,他们可能会说她(他)们愚蠢、刁蛮、穷、下贱、可怜,可他们从来不去想是谁让她(他)们这样,是他们所在的阶级,也就是他们自己。
被压迫的人感受不到痛,麻木,她(他)们觉得阶级是理所应当的东西。压迫别人的人感受不到愧疚,习惯,他(他)们也觉得阶级是理所应当的东西。
他们和她们谁都不疼,谁都不难过,只有我这个穿越过来的看客感到悲哀。
人们不懂封建是什么意思,它意味着不平等,这三个字是会吃人的。
“你的屋子在哪?”我蹲在痛哭流涕的女人面前问,火从书寓起,五等的烟花地离起火点会比较远。
她茫然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我,伸手指向柳叶消失的那条偏僻巷子,“有槐树的那间院子。”
烟花地种什么槐,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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