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马棚顶跳下一壮汉,拎着双阙,重重落在我们面前。我与那双阙有过一面之缘,来人是赵乌。
他高两米余,像座小山,鼓鼓囊囊的肌肉撑得衣服要爆裂。猛男一落,便震退乌合之众,何况猛男一伸腿便踢走地上胸膛插着匕首的人有十米远,让他彻底断了气。
楚天骄慢悠悠系上白色里衣,神情毫不在意,甚至还有闲工夫抹掉我眼皮上的血,可眼皮上没血,他在擦个什么鬼东西。
天降的猛男声音像口寺里的钟,敲一下,响十里,私话说得像广播。“楚姑娘,师弟被棘手事缠住了,他让我告诉你后日在清风客栈等他,他一早必到。”
说完,他挥舞双阙,笑哈哈,像个阎王,“这些,我就替师弟帮姑娘解决了。”随即,双阙舞得像个绞肉飞车。
杀手怕不怕我不知道,我怕了,我怕他握不住刀飞出来砍向我,就像上学时担心头顶的转动风扇会坠落削掉头。
场面过于血腥,楚某人看得认真,甚至可以说出神。我偷偷转过身看黑马,它也不噘噘了,也不这不满那不满了,甚至我伸手它就把大脑袋递过来。
它这么乖,可我却难过,我想回家了,这里太烂了。夜里黑得要命,农民被逼得走投无路,公子也被人追杀,睡觉有杀手,杀手还想强暴女性。
好像谁有本事谁就能杀谁,世界不应该这样,不应该只有弱肉强食,还应该有礼法道义,公正人权。
“嘿,章白鹿,你看这世界多糟糕。”身边人突然说话,清亮声音响于混乱之中。
我侧过头,流光溢彩的狐狸眼安静地望着我,他伸手轻轻捂住我眼睛,我在黑暗和喧嚣声中听见他说——“可你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