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养着画师,内侍总管很快带人过来,六皇子痴痴傻傻描述并不准确,画师在六皇子一次又一次的改口中,始终无法画出具体的画像。
皇上倒是耐心十足,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桌面,眼睛微微眯缝着,“你觉得是谁呢?”
内侍总管忽然得他一问,忙道:“老奴哪知道这个。”
皇上就笑:“老东西,别和朕来这一套,说。”
内侍总管赔笑,“这案子,最初还是从顾医官身上被引出来的,最一开始,是苗敏打了顾医官的一盆墨菊,一口咬定那是一位叫秦漠的学子送给顾医官的定情信物,但顾医官说,那是郁小王爷送的。
其实在尸体被发现之前,这案子基本都是围绕那盆花。
苗敏咬死了说是二皇子殿下府上的丫鬟指使她这么做的,但......老奴总觉得二殿下不会干这种事,老奴也是听说,二殿下想要纳顾医官做侧妃。
既是如此,何必宣扬她和别人的绯闻。
到更像是有人不喜顾医官,故意闹出顾医官和别人的情事。
就苗敏在京兆尹府衙那些话,也够奇怪的,她反反复复的提顾医官和秦漠之间的事,像是唯恐别人不知道。”
皇上哼笑,“你不是挺明白吗?”
内侍总管扑通跪下,“陛下明察,老奴也就能想到这些,可后来二殿下府上死人了,这事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事牵扯到二殿下,奴才不敢妄自揣测。”
皇上冷笑一声,“那是因为,闹事的人也没想到顾珞会报官,如果顾珞不报官,就算是死人了,这事也不会被牵扯到一起。”
内侍总管大气不敢出。
皇上道:“去传定远侯吧。”
小春楼。
定远侯脸色难看的坐在旁边,眼底满是恳切哀求,“还求小王爷能给下官指条明路。”
郁宴面色寡淡,带着一抹嘲谑,“明路?侯爷是不是找错路了,我这里能有侯爷什么明路,纵然是有,怕是也被贵府大小姐玩弄没了。”
苏南黎一张脸青白的坐在那里,死死咬着嘴唇,眼底恨意浓浓,却被即将滚出眼眶的泪珠遮着,她攥着手中帕子,盯着郁宴,“小王爷就认定了是我害人?”
郁宴冷笑,“我认定不认定的有什么?重要吗?再说了,这事儿和我也没多大关系,不过是本王送了顾医官点东西,被有心人抢了功劳,按到了秦漠头上去而已,无所谓,顾医官心里知道那花是谁送的就行。”
说着话,他提起旁边一壶酸枝牛乳给顾珞的杯子续上,又夹了点水晶虾仁放到她面前盘子里,“这个虾仁你先吃,这个不怕凉,别的菜都凉了,吃着难受。”
早在半个时辰前,定远侯还没找来的时候,郁宴就说,既然想把秦漠摘出去,那就要在罪魁祸首面前摘个干干净净。
顾珞看了郁宴一眼,笑道:“好。”
说完,也不顾对面定远侯和苏南黎是什么脸色,自顾自喝了一口酸枝牛乳,夹起水晶虾仁吃,一面吃一面道:“我还想吃那个芙蓉蒸蛋。”
郁宴笑道:“嗯,等会儿给你点。”
说完,一收脸上温柔,转而看向定远侯和苏南黎,带着送客的表情,疏离道:“两位还有事吗?”
定远侯急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