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一步上前,“安博王听臣一言,如今皇上知错,毫无反抗的认罪领罚,将皇位归还与您,您若执意要他一命,怕是要得一个暴君的名声。”
其他朝臣倒吸一口冷气。
靠!
你也太敢说了吧!
这郁小王爷还是郁小王爷的时候,都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放火的。
现在他马上就要登基了,你说他是暴君?
找死呢!
一众朝臣战战兢兢,唯恐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一颗人头落地。
刑部尚书说完,低着头,弓着身,一动不动。
郁宴的目光从六皇子身上缓缓的移到了刑部尚书身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的一笑,依旧是那副混不吝的流氓劲儿。
“暴君?说谁呢?说本王呢?本王说过我要登基?”
一语既出,满场震惊。
所有朝臣目瞪口呆望着郁宴,连惶恐都忘记了,一张脸上就剩下一个表情:你说啥?
郁宴眯了眯眼。
“本王是恨毒了那老匹夫,恨不得将其活剐车裂,但本王和他不同,他当年为了一己私利谋夺皇权,火烧太子府烧死本王的父王,屠杀小县城杀死本王的皇叔,这斩草除根的歹毒性子,本王能与他相同?
谁做的孽谁偿还。
本王不讲究连坐,更对这皇位无半分兴趣。”
郁宴说完,抬脚就朝城门里走。
一众朝臣惊得缓不过来,还是六皇子最先回神,他跪在地上朝郁宴靠近过去,“这皇位本来就是先太子爷的,如今归还王爷属于完璧归赵,您若不接,我......我......”
六皇子战栗不安看着郁宴,不知如何是好,满眼无措。
倒是刑部尚书道:“王爷不登基,这皇位难道还让如今这些皇子上位?若不然,这皇位该到谁手里。”
郁宴一脸无所谓,“爱谁手里谁手里,本王只报杀父之仇,只替萧家军数万阴魂讨公道,这皇位......爱谁谁。”
郁宴甩开六皇子大步向前。
六皇子还要纠缠,旁边萧嘉远将他推开。
萧嘉远俊脸上带着冷嗤,冷嗤中带着嘲讽,“装模作样,你要真是诚心道歉......当年你父皇屠杀一县百姓只为了杀死太子爷嫡亲的弟弟,现如今......我宴哥不愿登基,怎么你是良心不安呢还是存着什么心呢?”
六皇子一个激灵,惶恐害怕,“我没存别的心,真的没有,我痴傻数年,感激安博王妃让我清醒过来,我,我......”
六皇子跪着朝郁宴那边追过去。
“郁小王爷若是不嫌弃,我愿意改换玉牒,从此我就是永安王的儿子。”
六皇子一声吼出,文武百官齐齐看向他。
六皇子向郁宴磕头,“我将自己过继到永安王名下,从此做永安王的儿子,祭坛摆放先太子爷和永安王的牌位,我日日年年供奉上香,行人子之礼。”
若当真如此,那就等于是将现在的皇帝从皇室玉牒,不,不仅仅是皇室玉牒,而是将现如今的皇上在位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全部抹除。
众人这才惊觉郁宴的真正用意。
永安王是先太子嫡亲的弟弟,六皇子过继到永安王名下的话......
报仇,不光要杀了这个人,还要将这个人彻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