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两个五大三粗的彪壮衙役带着一脸横肉,二话没说,进屋就提人。
之前在刑部大牢,韩太医遭了一顿刑罚,现在看到刑部衙役的人,下意识就全身发抖想要躲开,然而无济于事,抖得跟个小鸡子似的,也被人像捉鹌鹑一样捉走了。
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等刑部的人带走韩太医,张院使拉着脸站在顾珞屋门口,“热闹都看完了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都闲的?实在闲的厉害,要不每人给我抄一遍《黄帝内经》?”
乌泱。
人群散了。
张院使转头朝顾珞道:“小顾别往心里去,韩太医......怎么说呢,我不能说替他说话,但......唉,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你去北燕驿馆吧?快去吧,别让江大人等久了。”
张院使欲言又止,顾珞没心情去猜他那些掩藏起来的话。
她现在满脑子就一个疑惑。
苗敏是郁宴抓的吗?如果是,为什么又要再抓韩太医?
她知道郁宴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又及其相悖的觉得他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这种疑惑堵在心里,顾珞只朝张院使笑笑,“那我先走了。”
赵爽跟顾珞一起出门,“韩太医真的有点魔怔了,就跟让人下了降头似的,苗敏来之前,多正常一个人,现在怎么成这样。”
顾珞没接这个话,只道:“你去哪家?”
赵爽就道:“去宫里给欣贵人瞧病,她身子不爽利好一阵子了,不来月事,起先以为是有了身孕,高兴了好久,结果诊了脉又不是,现在吃药调理了两个疗程了,还是没有月事,这几天总说肚子疼,我怕她这个病,不太好。”
医者仁心,顾珞不由担心,“面色呢?”
“就是枯黄没有光泽,而且嘴皮也是白的,打不上血,之前我给她开了养气补血的方子,张院使还帮我看了一眼觉得没问题,结果吃了就吐血了。”
说起这个,赵爽有点烦闷。
当大夫的,最怕的就是病情治不了。
顾珞拍拍赵爽胳膊,“先去瞧瞧吧,要是方便,今儿晚上回来我看看她脉案。”
最近因为筹备学堂的事,顾珞一直忙的分不开身,赵爽想找她帮忙又不太好开口,闻言立刻道:“行。”
太医院门口,两人各分东西。
顾珞直奔北燕驿馆。
江回的腿已经扎了一个多疗程,现在粗针换成了细针,其实太医院其他大夫,或者北燕自己的大夫也能上手,但北燕九公主和江回都不太想换人,顾珞也就继续每天过来。
“端康王府要提前进京,郁小王爷那边知道吗?”
施针完毕,顾珞收针的时候,江回忽然开口。
顾珞手上动作顿了一下,笑道:“我不太清楚。”
江回看了顾珞一会儿,转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封拆过口的信函,“劳烦了,把这个给郁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