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灯光彻夜通明,手术室外只有那漠然无情的“手术中”和冰冷的座椅陪伴着焦急等待的何妈妈。
惨白的墙面反『射』着涩眼的光,何施琼在隐隐约约中,只能看见一片雾蒙蒙的世界。疼痛与冰冷环绕着她,无助和恐慌将她包裹。
“剪刀!”
“擦汗!”
狙击子弹撕裂了她的肩胛,伤及了她的心脏,虽然并不致命,但若处理不好一样会有生命危险。
另一边的洛河彬,情况就好了许多,他甚至没有接受医院的治疗,自己用钳子取出了并不是很深的子弹,给伤口缝了针消了毒,开了一方中『药』就离开了。
他不是很喜欢手术室等待区的环境,待在那种地方,会让他有一股莫名的焦虑感,这种感觉就像是骨子里带着的,驱不散赶不走,唯一的办法就是逃避。
文安市的夜景很安静,不像上海那般繁华,也不像纽约那般喧闹,大多数人家都会在11点前熄灯睡觉,哪怕是酒吧,里面偶尔也会有唱着慵懒情歌的流浪歌手。
蹲在医院门口的路阶上抽根烟,洛河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清爽冷凉的夜风带走了前半夜的荒『淫』,若有似无的『潮』声送来后半夜的安宁。
“真他娘的狠。”洛河彬又在自言自语,他把抽完的烟头摁灭,自然地说出了他的感受,或许是对那个狙击手的,或许是对何施琼的。
洛河彬在独自踱步中迎来了天明,而何妈妈则是在手术室外等到了她最大的喜讯。
时间很快到了正午,气温渐渐上升,阳光也不再能够斜刺进病房。一切都在和煦的阳光中蒸蒸日上,唯有洛河彬的心里一直在意着昨夜的刺杀。
何施琼醒来的很晚,狙击子弹巨大的力道不仅伤到了她的心脏,也让她稍稍有些脑震『荡』的现象。
“洛河彬呢?”何施琼醒来第一句话便问道,她环顾了四周,却只看到一众前来服侍的保姆和睡着的妈妈。
“我在这呢。”洛河彬刚好从厕所里走出来,整理着早上新换的一身便装,腹部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
“过来。”何施琼想要坐起身来,但她刚一动被击中的右手就是一阵剧痛,差点忍不住轻哼出来。洛河彬见状也很有绅士风度地把她扶了起来,将枕头竖起来放在她的身后做靠垫。
何施琼被洛河彬这般照顾,一时间还有些受宠若惊,面颊略略泛起了一阵樱红。洛河彬顺手拿了一瓶依云拧开送到了何施琼的嘴边,说道:“要说什么先喝点水再说吧,你手不方便,我喂你。”
这洛河彬以前也算是文安大学的头号花花公子,加之现在臂力惊人,喂水的手丝毫没有颤抖,每次倾倒的角度也恰当合适,认真的侧脸让何施琼心底生出了一阵安稳的感觉。
“谢谢……”何施琼竟是害羞了。
“要说什么说吧,能做的我一定做到。”洛河彬将水瓶拧紧放好,专注地等待着何施琼说话。
“你上次要我办公室里那块玉石对吧。”何施琼问道,洛河彬点头答是,还附加了一句“和钱。”
“行,那块玉石我送给你,再给你两百万,你给我查清楚昨天是谁想杀了我。”何施琼眼神凶恶,仿佛要把那个凶手剥皮吃了。
这倒是十分能够理解,那人不仅差点要了她的命,而且还目睹了她衣冠不整凌虐洛河彬,这要是被传出去,那可是能霸屏微博好几个月的大新闻。
“没有问题,找到之后呢?”洛河彬很明白何施琼的意思就是要那个人死,但还是觉得问清楚了比较好。
“无论是谁,杀了他!”何施琼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里却带着一股直透人心的力量,那是一种真正的杀意。
“好嘞!”
洛河彬答应的倒是快,但具体怎么去找这个坏家伙,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吩咐完任务,何施琼便继续歇息了,洛河彬帮她躺好以后,就示意那一众保姆不要打扰休息中的母女两,跟自己走出了房间。
想要杀害何施琼的人那可真是太多了,何成东死后,何家的每一个亲戚、何氏的每一个股东都对何施琼手里的股份嫉妒得眼红,更别说何氏走到今天在商场上那数不尽的“伙伴”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