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山是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不过帮嫂嫂割了两筐猪草,就闹得要分家了!站在村里的祠堂里,孟大山还有些懵,要不是自己娘亲硬拽着他,他真想扭头离开。眼角又瞥到了赵小菀,此刻的赵小菀正在安抚两个孩子,依旧是细细软软的语调,可孟大山觉得往日柔弱可欺的嫂子不一样了!
村长跟村里的一些老人都到了,李金枝是嚷嚷着要把赵小菀赶出孟家,寡妇不改嫁,就没有把媳妇赶走的道理啊!
“孟李氏,小菀可是给弘简生了两个孩子,你这么做不怕寒了弘简的心吗?”村中跟赵小菀死去的秀才爹是有几分交情的,看赵小菀孤儿寡母落到这个地步,心里有些不忍啊!
“我呸,谁知道是谁的种!”李金枝啐声道,“赵小菀勾三搭四,连我家大山都不放过,这种女人生的,能是好的吗?”
“我没有!”赵小菀攥着拳头愤愤道:“村长,村里的长老们,我赵小菀是可以对天发誓的,可是娘就是容不得我跟孩子了,那小菀也不做惹人厌的,离开就是了。”赵小菀抽泣道,“可是要我这孤儿寡母怎么活啊,这些年,我在孟家也是做牛做马,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走可以,但要让我们有间屋子落脚啊!”
“好你个赵小菀,是想扒拉我孟家的财产啊!”李金枝听了那叫一个气啊,“你个丧门星,害死我儿子,吃我孟家用我孟家,还敢开口要东西,我呸,门都没有!”
“孟李氏,你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村长叹气,“大山,你说,小菀是怎么你了!”
“村长,我娘乱讲的,嫂子没有!”孟大山臊的很,但也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你们看,你们看,我的儿啊,我的大山,娘十月怀胎生的好儿子啊,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要不是赵小菀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会向着她吗?”李金枝说着哭喊着,还捶打起孟大山来。
“娘,娘你住手!”孟大山实在是没办法了,求助般看着村长。
对于李金枝的撒泼,村里人都是见多不怪,这是一个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泼妇啊!村长为难地看着赵小菀道:“小菀啊,你看这……”
眼泪噗噗直往下掉,赵小菀蹲着身子搂着两个孩子哽咽说着:“村长大叔,我们孤儿寡母是要怎么活啊!”
孟宝如见赵小菀哭,也是哇哇大哭起来,还忘拧了一旁的哥哥孟宝玉!
哇哇哇,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哭的响,听得人心头都是凄凄惨惨的!
“孟李氏,小菀这么好的媳妇,你是真的不要了?两个孩子也不要了?”村长再次询问李金枝!
“我要她是把我大山也祸害了吗?”李金枝拍着大腿嚎道:“我苦命的大郎啊,是糟了哪门子的罪,要不是娶了这样一个丧门星,我的大郎能走吗?”
“简直是……不知所谓!”村里最年长的老大爷拄着拐杖敲着地,头疼无比说道。“分分分,孟大郎都已经走了,赵氏你就不要跟孟家过了!”
“族老,你的意思也是分家啊!”村长听懂了,可是他为难看了眼赵小菀,“小菀侄女,你带着两个孩子怎么过下去啊!”
“我大哥的东西,嫂子可以带走!”孟大山是被自己娘给搞得羞窘不已,也知道这次要是赵小菀还回赵家,以后还不知道要被编排多少事情呢!
“不可以!”李金枝嚎道,“赵小菀,你恶不恶心,这几年,你吃了多少用了多少,要没孟家,你两个野种能养大吗?”
“大家都看看,我的宝玉跟宝如跟弘简多像啊,李氏她是血口喷人,是污蔑啊!”赵小菀也不叫娘了,这个贼妇太恶心了。
“就是,孩子跟孟家大郎都一个样,亏孟李氏也说的出口啊!”
“不想养呗,我看孟李氏是没心没肺的,大郎以前给家里做了多少事,这人走了,孤儿寡母也要被赶出门了!”
“孟李氏这么做,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骂吗?”
“我的天啊,你们一个个是不知道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可怜的婆婆瘫在床上十几年了,还不都是我端茶送水侍奉的;我家老孟腿脚不好,下不了地扛不了重物,还不是我撑起这个家!我容易吗我,我养大了三个孩子,赵小菀已经害死一个了,我不能让我的大山也被勾魂了啊!”孟李氏是干脆坐在地上哭喊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看着哭的贼伤心。
小石村家家户户都是种田打猎为生,李金枝说的孟家事情又不是秘密,这一时间,围观的村民嘟嘟囔囔,谁都不容易,但谁也没李金枝这么狠心的。
赵小菀见状,是抹了把泪,眼泪汪汪看着村里人,最后噗通一声给村长跪下了!“村长叔,我求求你,求求大家了,给我跟孩子一个栖身的地方吧,我自己风吹雨打都没关系,可是我的孩子啊!”赵小菀身材高瘦,声音细软,这哭起来,还真是让人心酸。
孟宝如是立马也跟这跪下了,还扯了一下一抽一抽的孟宝玉一起下跪。“娘,呜呜呜,我们跟你一起吃苦,呜呜呜…”
“这都做什么孽啊!”最后还是一个族老开口了,“村头那间李婆子的破屋修修还是能住人的吧,小菀,要不你跟孩子先去住,孟李氏,你们孟家出力,把那间屋子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