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楷泽眉峰微微的皱了皱,便听见左轮一反常态的郑重道,“顾先生,请不要用过去的事情来惊扰我大哥跟小嫂子的幸福。”
“……”顾楷泽沉默的看着他。
左轮压低声音又道,“我猜到你一定也认识小雅,可是你要明白。过去的已经回不过去了,回忆再美好也只是曾经。有些事情,不该提的还请顾先生控制住。”
虽然他的语气听上去没有那么犀利,但是他桃花眼里面折射出的不容置疑是那么的明显。
顾楷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压迫气息,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点头,“我明白。”
左轮点头,举手投足间有一丝的警告和霸道,“那便好。”
顾楷泽看了病房方向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了,转身离去。
他从来不想去惊扰别人的幸福,他只是遇到季尧的时候很激动,想知道小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病房内,陶笛还在昏睡中。
季尧一直站在病床前陪着她,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她的眉心一直紧紧的蹙着,好似睡的很不安稳。好几次,他都想将她的眉心抚平。
昏睡中的陶笛似乎做噩梦了,小手胡乱的挥舞了两下。
季尧神色一紧,上前握紧她的手臂,不让她乱动。指腹在她的手臂柔嫩的肌肤上,轻轻的摩挲。
陶笛终于安静了下来……
左轮倚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的画面。唇角微微的上扬,这画风很美不是吗?
美的他都不忍上前去惊扰,就在他准备悄无声息撤退的时候。
季尧松开陶笛的手臂,转身走过来。
两人很有默契的退出来,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说话。
短暂的沉默后,季尧沉声开口,“查了吗?”
左轮伸手去摸口袋里面的香烟,想要抽烟,身边的男人提醒道,“医院。”
他收手,回答,“在查。”
“尽快!”季尧压低声音。
左轮点头,“明白。”
他们两个人性格是那种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但是很多时候都很有默契。比如说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都潜移默化的认定这不是一场意外。
陶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满眼刺目的白色,强烈的光线让她有些不习惯的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几秒后,才再次睁开眼睛。
她想起身,发现手臂沉重,费力的挣扎了一下。身旁有小护士出声提醒她,“陶小姐,你别乱动,我马上要帮你打针了。”
陶笛来不及想其他的,只是下意识的惊叫,“我不要打针,美女,超级大美女我不打针行不行?”
她真的好怕针头的,打一针会让她对这个世界都充满恐惧的。
小护士柔声安抚她,“陶小姐,你不要紧张。我动作会很轻的,你只要稍微忍那么一下下就好了。”
“我拒绝!”
“你受伤了,不打针不行。”
“我真的拒绝!”
“不打针真的不行!!”
陶笛好怕怕,不停的摇头,咬着下唇,紧张不已。
季尧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害怕都已经邹成了小包子样,小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着。他心口一抽,走上前。轻拍着她的小脸,给她安抚。
陶笛闭着眼睛,呼吸到了她熟悉的男人气息,猛然睁开眼睛。像是找到了莫大的支撑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大叔,我拒绝打针。我一万个拒绝……”
小护士都看傻眼了,她是熟悉季医生的。季医生的淡漠如冰,她们整个护士站可都是深有体会的。上次有个小护士因为激动给了他一个拥抱后,第二天就被调去别的科室了。自此,整个护士站都对他避而远之。
当然,私底下大家也会很好奇。像季医生这么没有人气的男人,有女朋友吗?他的女朋友要怎么样跟他相处?会不会一句话还没说,就被他的冷漠眼神给秒杀?
此时此刻,看见这一幕。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女人敢对季医生撒娇?
这女人还叫季医生大叔?是他侄女?
陶笛紧张的四肢都快要僵硬了,还在苦苦哀求,“大叔,我吃药好不好?我可喜欢吃药了……我吃药好的更快……”
季尧眉峰微微拧紧,下一秒就俯身用自己的薄唇,封住她一张一翕的柔嫩唇瓣……
她的唇是他所熟悉的那种柔软甜嫩的触感,只一秒,他就有些情不自禁。只是,顾及着她受伤了,他一直把持着自己。不敢霸道的用力,只温柔的在她的唇齿间流连忘返。
陶笛突然被吻,惊的她下意识的睁大眼睛,那熟悉的酥麻感倏然从唇间传递到心尖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小护士在呢。羞涩的红云在脸颊上浮现,水波荡漾的眸子也无意识的阖上,不敢看他,也不好意思看小护士。
季尧伸出长指,遮住她的眼睛。
另外一只手,对小护士做了一个手势。
小护士简直都快看呆了,这才明白原来大叔是情侣间的爱称。在接受到季尧的手势后,开启了工作模式,动作娴熟的帮陶笛打针。
陶笛发誓,这是她这辈子打的最莫名其妙的一针了。前一秒还紧张的想撞墙,下一秒就乘着七彩云朵飞上天空了。至于打针过程中的那点疼痛,完全被那飘飘浮浮的感觉给冲淡了。
“谢谢你……”她想小护士道谢的时候,嗓音里还夹着萌萌的羞涩。
小护士摇头,“不客气。”
本想八卦两句的,可是看见季尧那冰冷的眼神,赶紧撤退。
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陶笛撅着小嘴看着季尧,唇瓣上还沾染着晶莹的液体,足以证明男人刚才的情不自禁。
她想摸摸自己的小嘴,可是手上还缠着纱布,动弹不了。
她蹙眉,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木乃伊一样。当然是,小面积的木乃伊。
季尧看着她,“疼了?”
陶笛点头,又摇头。
季尧蹙眉,“……”
陶笛笑了,“本来是有点疼的,但是我看见你来了,突然觉得也没那么疼了。”是啊,她看见他出现的那一瞬间,有种莫名的心安涌上心头。
也许,她习惯了把他当成家人。见到家人了,自然会心安。
季尧没接话,但是唇角却是微微的上扬了下。
陶笛老这么躺着觉得很不舒服,想要坐起来。
季尧将她扶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一个软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