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子仲轻描淡写道:“殿下既已完成圣上所托,为何不早早回京。西北严寒,殿下莫要贪玩坏了身子。”
——回京吧你,太子!
宴淮不觉得自己身子病弱,不急不缓,意有所指道:“子仲先生不觉得西北之地民风淳朴,虽比不得宴京繁华,但也别有一番风景,淮想,先生是同道中人。”
“……”
熊子仲一噎,确实,他一生不愿被束缚,故不走仕途,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图一个潇洒痛快。西北之地雪山连绵,严寒刺骨,但这是大宴边境,人处这城墙之上,心中不由一股英雄气概升起。
痛快!
——呸,跑偏了!
熊子仲是跟随傅朗来的,他的主要任务是接知满小姐回傅家认祖归宗。黎将军尚未回府,他自然不能贸贸然出面接触府上知满小姐。
太子若留在西北,对他后续行事有些影响。
熊子仲只能承认:太子知道了。
知道傅丞相派过来的傅朗只是个幌子,他熊子仲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熊子仲可不觉得宴淮是傅朗那个憨憨货色,历朝能当太子里的又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此时不得不感叹一下,宴淮太子不愧是大宴朝几百年来最出色的皇子,恐怕年轻时的圣上也少了他几分锐气。
他俩对视十几秒。
熊子仲先开口,他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殿下既已知道子仲此行目的,何不成全子仲,成全傅丞相。”
宴淮笑了:“成全?”
“该是子仲先生成全,傅丞相成全。”
宴淮也不怕他的心思被人发觉,真当他的功课是白教的?
他嘴角一扬,蛊惑众生的漾开一个羞赧的笑:“镇西将军府上千金,淮心往之。”
!
一向自诩有诸葛孔明之风的熊子仲破功了,神情古怪,想起太子天天往将军府上当先生,脸色一时青一时白——
太子,简直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