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订完移动的合同,崔宁接到了李甜的电话,也就是在郑丽锦芳公司认识的老乡,一个在广告公司工作的二十岁的女孩。
李甜虽然只有二十岁,但是身高有一七五,如果再穿上高跟鞋的话,对于很多男人都有压迫感,加上崔宁感受到李甜的能量指数和血气指数很高的缘故,直觉上这是一个未来无可限量的女孩子。
崔宁和李甜约在了自己公司见面,李甜有着和年龄相符的热情与冲动,当然了青春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李甜的公司与其说是广告公司,实际上已经成为一家广告咨询培训公司,在聊天的过程中,李天也讲起了她十七八岁闯龙都的故事:
我正式的职业生涯,是从三里屯开始的。
1997年,我刚刚和我的祖母、我的父亲以及除了母亲以外的所有亲人长辈,吵翻了脸。
因为我17岁被从家乡送到龙都,是来突击提高英语,准备去魅国读书、光宗耀祖的。
但是在龙都晃悠了一年,我心野了,鬼迷心窍地认为花着父母的血汗钱去读书这件事,太不酷了,也对不起我的父母。
于是我瞒着家人,给自己找了份儿办公室小妹的工作,一个月挣380块钱,给自己武装了一支10块钱的“奇士美”口红和一个50块钱的坤包,在打字接线买盒饭管仓库的伟大事业中,蹦着高儿的要“证明自己”。
那是一间小小的广告代理公司,在龙国国家电视台附近的写字楼里租了一间40平米的办公室,公司真正上班的只有几个人,业务员不计其数,也不知道老板从哪里招来了一批批怀着广告梦想的年轻人,甚至还有中年人。
我每天要往西穿过公主坟环岛的树林、路过那个后来据说是清朝格格原型的公主墓地去买盒饭,或者往东走半站地,去电视台广告部给领导送材料在那里,我常常见到开了广告公司的名女人杜小宪和程晓旭带着客户去那里办事。
1997年,距离龙国电视台开始举办黄金时段广告招标会没有两三年,电视台招标会的拍卖额,往往是当年经济的风向标,每年的“标王”则是绝对的头条新闻。
我也听说了一句话,叫做“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做广告,年轻人多、幺蛾子多、野蛮生长的机会也很多。
前两年龙都广告圈最有名的,是一个叫做徐智明的老板,开了一家“龙之媒广告人书店”,和一个骑跨斗摩托的湾岛广告界老帅哥开在龙华民族园西门的“广告人沙龙”。
前者大量引进湾岛、港岛的专业广告杂志和书籍,后者是一家酒吧,每到周末晚上,会有广告圈的名人来做免费讲座。
作为一名认得几个字,没有几个钱而又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这两处自然成了我的天堂。
而现在这两年,广告业已经是一个高度专业化的行业,而且大家也学会了藏私,基本上不会再有奥纳、点通、李奥贝纳的大老板们找个晚上去和小朋友们喝杯饮料、讲讲技巧的免费沙龙了,因为大家都在忙着提案、做客户。
也是在1997年某一个深秋的周末,我听到了时任龙都奥纳总经理的战祥国先生的授课,当天讲课的主题是“如何做提案”。
对我来说,“提案”,是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词儿,是国际级的广告公司才做的事,我等本土小公司是不懂得用这个词的,我们管那叫“汇报”或者叫做“工作报告”。那天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听说有个叫做 ppt 的东西。
然后,我就和战祥国先生要了一张名片,而我当时在公司只是一个干杂活的,连印刷名片的资格都没有,即使这样,我也是到处蹭课听,和老师们要名片,然后一张张的收藏起来,觉得自己离白领的职业生涯又近了一步。
后来我们公司要给一个在国家电视台投放广告,很有钱的客户提案,我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打电话给战老师,向他请教提案的问题,你是不知道,当时我都没有见过投影仪,结果他竟然还抽出时间来指点与我,包括投影仪怎么使用都要一一的指点我,其实我觉得我还是很荣幸的。
然后我们的老板就让我一起去提案,对方从大老板到基层有二十多人,我们只有几个人,然后老板还让我讲方案最后的执行部分,不过我当时表现的像个sb一样,呵呵,真的,把客户的所有问题和沟通当做挑衅,说话也不经大脑,像是机关抢一样突突突,语速快,一梭子一梭子的说话,这是后来客户告诉我的,不过当时提案的结果自然是不妙的,那个大项目也没合作成。
说道这里,李甜笑了: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家客户没有再经过招标对比,直接把一个比较小的项目交给了我们公司,因为对方大老板觉得“这家公司虽然小,但是精气神不错”,之后两家公司一共持续开展了七个合作项目,这家客户成为我们第一个拿得出手的重要案例,而我也被我们的老板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