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西被若久当头一骂,面上有些挂不住,也怒道:“我乃是陛下的将军,而不是你的将军,用不着听命于你,密报我能否看的,看了其罪是杀是刮,也由陛下定夺,你现在避着不让我看,其心可异,我现在就可将你拿下!”
“你敢!”
若久咬着一口银牙,忽然手一扬,正对着震西将军将血凤印亮了出来!
“你是否听命于我,现在该知道了吧!”
震西见到血凤印,眼眸一震,当即下马跪了下来。
见血凤印如见王印,王印便如同见万俟王,震西再张狂,也不敢对万俟王不敬!
“属下失敬!望王后恕罪!”
若久眼眸冷冽地盯了震西将军一眼,冷道:“这是陛下密信,今晚的事情,你最好就当自己是眼瞎了,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桑木将军可保不了你!”
震西将军就是再没有眼力见,看到血凤印也知道若久在万俟王心中的分量,他当即回道:“属下明白!”
随后震西将军急忙带着人离开了,同时将周围所有人员都调任开去。
江叙和木子紧紧捏着的手到现在才放松下去。
木子看了一眼血凤印,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若久将血凤印收了起来,没有回答木子的话,只是说道:“不要再磨蹭了,天亮之前你们必须赶到青冥关!”
因为震西将军的这一下,江叙和木子也不耽误了,应了一声就策马而去,若久目送着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幽沉如墨的山林中,才松了口气,手中的血凤印更是捏紧了些。
按照旧俗,新婚的前一天,若久跟万俟戎狄是不会再相见了,本来若久还应该在万俟王宫的外面,从正门而入,但是万俟戎狄不放心若久在外面的安全,为了避免到了成婚这日会有什么变故,所以他干脆将若久留在王宫之中,明天天一早再送到外面,然后再从正门迎接。
所以天刚蒙蒙亮,若久就被人从王宫中悄悄送了出去,安排在了万俟城最大的客栈中。
这个客栈属于皇家管辖,最豪华的是在最上面,唯有一间,能将整个万俟王城的美景尽收眼底,若久到那里后,看到上面布置的很是喜庆,因为万俟尚玄色,所以整个房间中皆是以黑金色为主,显得庄重而沉静。若久的衣衫是按照若久族的礼仪着玄黄色,摇曳着大拖尾,金色的花朵绣在上面,玄色鎏金的色彩中,大气的而庄严。
若久头戴九头凤冠,点缀各色玉石镶嵌的飞鸟,起百鸟朝凤之意。
眼看着天色就要亮了,若久摸了摸自己手心中的血凤印,从梳妆台上缓慢地走向了窗边,若久望着远处辽阔的沁雪草原,那目极之处是星光点点。
天亮后,若久就要嫁给万俟戎狄了。她望了望这间奢华至极的屋子,其实没有人告诉她,若久也看的出来,这里就是当年若久拒绝万俟戎狄的地方,就在这间客栈中,若久与他相别,从此不再情深。
而如今这里虽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痕迹,但是若久还是从位置上看了出来。
他想要的,终究是在哪里丢掉,就在哪里捡起,可是,他们的中间隔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若久目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此生她出嫁过两次,却没有一次是真心快乐的!皆是逼不得已,皆是貌合神离!皆是情深不起!
时光最残忍的便是,过去的永远追不回来,回来的也不是当初的模样!
东方已经微微泛白了,皇宫中乐队的声音也渐渐近了,若久知道,万俟戎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