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爷看了照片里的女人，或许就能解开她心中的疑问了。
“岚，安阳路三十栋217要送餐，准备好了，你跑一趟。”莫叔将准备好的餐饮搁在柜台上，对正在厨房里洗盘子的岚道。
苗豆豆回头，看岚边抹手边小跑出来。
岚当时还小，不知道对自己母亲有没有记忆，这么多年，是否想过要了解自己的身世，寻找其他的亲人？
……
夜深人静，住院部走廊的另一头，服务台值班的俩护士正在低声聊天，全然没有注意到病房这边的异常。
虽然吃了药，但病重的疯爷依旧被疼痛折磨得睡不好觉。
和他同病房的老头今天下午出院了，若大的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一个病号，连个打鼾声都听不到了，静悄悄的。
护士开门进来又关门的动静他听得真切。
是查房的吗？
他记得半小时之前，才查房呢。
今天这护士有点勤快。
疯爷抬眼，看着那个戴着口罩的高个子护士一步步走近自己，眼生得很。
护士走到床边，见他没睡，拿起记录薄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下连着他右手背的药瓶。
“是不是出了问题，方才刚来人查过。”疯爷看她磨磨叽叽的，忍不住问。
那护士不吭声，靠近床这边的右手伸进兜里。
这个小动作惹得引起了疯爷的注意，他看到那只手从兜里掏出来一块白色的手帕。
他还没反应就过来，那块手帕迅疾地捂上了他的嘴-
唔？
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疯爷慌乱的挣扎，护士左手紧紧地捉住他的一只肩膀，手帕狠狠地压在他的口鼻上，他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意识渐渐模糊。
他睁大眼睛盯着上方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它们黑漆漆的，就像两个冰冷的黑洞，将他无情地吞噬。
他拼尽全力的抬手，扣住遮住那张脸的口罩，将它往下扯。
女人的脸露了出来，他记得这张脸，虽然岁月流逝她不再年轻。
蒙汗药完全起了作用，老人在惊恐中昏迷了过去，那只扣住口罩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床边。
女人收起手帕，捡起口罩重新戴上。
她从老人的脑袋下扯了只枕头，毫不犹豫地往他脸上蒙了上去。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她数着时间，时不时警惕地回头看那道紧闭的房门。
等她移开枕头，老人的脸色都变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手掌放在他的心口上，确定没了心跳，这才将枕头放回原处，然后给老人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里。
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女人若无其事的离开病房，搭电梯下楼去。
……
苗豆豆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拿搁在床头柜的手机，摸了几次没摸到。
沈云轩是完全清醒了，他撑起半个身子，将仍在拼命叫唤的手机放进女孩的手里。
“喂？……什么？”因为电话里的内容，苗豆豆惊得坐起身，睡意全无。
沈云轩歪头看她。
“我们马上过去。”苗豆豆落下手机。“岚的爷爷过世了，说是睡觉时长时间脸埋在枕头里，导致的缺氧窒息。”
苗豆豆感到很难过。
沈云轩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岚没有手机，天还早，我得去公寓找他。”苗豆豆翻身下床，简单的漱洗之后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