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辚辚，城郊荒野，一派空寂寥落。
一路上，少见行人，偶有相遇，也是双眼空洞，宛如木偶行尸。
城内城外，两个阶层，彷如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杨轩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行人，耳中听得姜凝雪此言，心有所感，不由摇了摇头。
“世道要变了。”
姜凝雪不由气苦的狠狠瞪了杨轩一眼，这不解风情的呆子。
“是啊，世道的确很快要变了。这神洲世界，九州大地，很快要化为苦海炼狱。人间将再无太平宁日。”
姜凝雪只好收起了先前盘算，顺着杨轩的话，叹息道。
“哦？”
杨轩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姜凝雪。
姜凝雪见终于引起杨轩的注意，便继续道：“之前只是小打小闹，算不上道界之争。接下来的几十年，才是真正的大争。无尽的战争，无尽的轮回，无尽的苦难，将笼罩这片大地。”
“九州大陆虽大，可人口数量，总有定数。杀劫过多，人口消耗殆尽，又如何能在这短短几十年中，完成你所说的这些？”
杨轩不动声色的看着姜凝雪。
“那是你不了解此界的来历，所以才会有此疑问。神洲世界，九州山河，承载了广寒道宗无尽的秘密。你所看到的，不过冰山一角而已。”
姜凝雪轻轻一笑，眼眸中似藏着无尽的秘密。
“愿闻其详！”
杨轩郑重向姜凝雪一礼。
“抱歉，有些事情，奴虽知道，却不方便告知。”
姜凝雪报复似的俏皮一笑，朝杨轩眨了眨眼。
杨轩笑了笑，重新端坐好，索性闭目养神，不再开口，好似对姜凝雪口中所说，心中所藏秘密，一下子失去了兴趣。
姜凝雪再次被杨轩这种行为搞得措手不及。
她以为杨轩在故技重施，便也学着杨轩模样，转移注意力，看向窗外。
但等了许久，眼见着再过一会儿，就要到了目的地，杨轩还是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姜凝雪再次败下阵来。
“你若是能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去了哪里，奴就把自己所知，悉数相告，如何？”
杨轩抬了抬眼皮，眯着眼看了姜凝雪一下，道：“昨晚我被人掳走，后来又被人救回。过程莫名其妙。”
“就这些？”
姜凝雪狐疑道。
“就这些。”杨轩点点头。
“六道轮回，九生九世。”
姜凝雪沉吟一阵，在车子抵达郑国祖祠太庙前，用神念向杨轩说了这八个字，随后开口道：“奴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们，杨子请便。”
杨轩咀嚼着姜凝雪说的这几个字，下了车，目光则看向了眼前这座看起来有些荒败的祖祠太庙。
他领着众弟子，拾阶而上，来到了祠堂前。
祠堂中，供奉着郑国历代国君的牌位，旁边墙壁上，还有一些漆痕剥落的壁画文字，记载着历代郑国比较优秀的国君事迹。
杨轩找到了郑庄公姬寤生的牌位，以及关于他事迹的记载图文。
其上所记内容，大致跟春秋史书差不多，只是字里行间，更多的是对这位褒贬不一的国君的赞美。
只因孔圣一句话，这位被郑国上下推崇的英明国君，跌下神坛，变为一个虚伪的人。
孔圣说的不错，姬寤生不过就是个有点城府，有点心机，有点手段的普通人，只因他是国君，所以关于他的一切，都被神化了。
剥去这些神化的外壳，他不过就是个寻常的人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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