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姐,酒店是甲方。”
与会的各位高管心里都有底了,甭管你是谁,酒店都不迁就。
李微安被当场拂了面子,脸色尴尬不已,傅冬青倒镇定自若,从善如流地回道:“我明白了,我会协调好时间。”起身,一身杏粉色的裙子,靓丽又知性,长相有些复古,眉宇间蕴含一股风情,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时瑾敛眸,没有伸手:“抱歉,我有轻微洁癖。”
傅冬青微愣了一下,自然地收回手:“没关系。”
涵养极好,可拒人千里。
是个冷傲的绅士呢。
凌经理收拾好桌上的文件,上前小心询问:“时总,晚上安排了饭局,您过去吗?”
“我不过去。”时瑾低头看手机,“好好招待傅小姐。”
“好的,时总。”
时瑾起身,对傅冬青礼貌颔首,道:“失陪。”
话后,他先行离开,低着头,似乎在拨电话,等了半晌,修长的手指才握着手机放在耳边。
“晚上回来吃饭吗?”
声色温和,却与开会时不大一样,低沉了几分,轻柔许多,显得温柔又欢愉。
身后的一众高管们倒司空见惯了,一听就知道是老板娘的电话。
“想吃什么?”时瑾推开会议室的门,“好,给你做。”
声音远了,后面听不清楚。
会议室里人都散了,傅冬青才慢条斯理地起身:“这个时总,是什么来头?”
李微安看了一眼远去的背影:“是秦家的六少爷,刚接手酒店不久。”目光收回,端着一脸审视,噙笑打趣,“怎么?有兴趣?”
傅冬青笑而不语。
李微安提醒:“他可是姜九笙的男朋友。”
姜九笙交了个圈外男朋友,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公开过,傅冬青自然也知晓,只听说是外科医生,倒没听闻还与秦氏有什么关系。
她不免好奇:“这个时总还是外科医生?”
“嗯,是个了不得心外科圣手。”
时瑾放缓了脚步,边与姜九笙讲电话。
她说想吃海鲜。
他说好。
话题然后忽然变了,姜九笙在电话里问:“看新闻了?”
语气,意味不明。
时瑾用卡刷了电子玻璃门,走进大办公室:“什么新闻?”
“你和傅冬青。”她拖腔拖调地念上一句,“男才女貌,共赴酒店,阔少佳人,你侬我侬。”
一听,就是无聊八卦新闻的措辞,用词大胆又浮夸,真实度很低。
时瑾一听便明白了:“等我一分钟。”没有挂断手机,他将通话界面退出,打开微博,大致浏览了一下,简明扼要地说,“内容严重不符,可以告他们了。”
姜九笙很心平气和:“没有啊,我看挺般配的。”
时瑾轻笑:“吃醋了?”
她立马否认:“没有。”
他语调都上扬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愉悦和笃定:“笙笙,你吃醋了。”
姜九笙不说话。
对,她吃醋了,小心眼到去计较一些莫须有的小道八卦,完全没了一贯的理智与气度,这让她很挫败。
时瑾低声哄她:“是我不好,宝宝你可以发脾气。”
嘴角还噙着宠溺的笑,他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的姜九笙,那一下,心脏都要化了。
她手里拿着手机,隔着远远的距离对他笑,手机听筒里,她特有的烟酒嗓低低沉沉:“我脾气不好吗?”
她脾气好不好都无所谓,是她就好。
时瑾摁断了手机,快步走过去,拉住她,转身进了办公室,关上门,低头吻她。
等亲够了,她舌头都麻了,时瑾才放开她,拨了个电话,气息仍有些不稳:“秦中,给我弄个官方认证的微博,越快越好。”说完,略做思考后,道,“以后只要是关于我的报道,一律拦下来。”
秦中明白。
六少与傅冬青在酒店门口同框,实属工作缘故,从头到尾零交流,娱记也能这么大做文章,角度抓得好,文字写得巧,哗众取宠罢了。
不过,娱记大概不知道,秦六少是个老婆奴。
不到一个小时,关于秦六少和傅冬青的绯闻,全部不翼而飞。
晚上八点,秦氏集团官方微博转发了一条微博。
秦六V:已有家室。
后面的附图是一张吻照,模糊的侧脸,难辨真容,床上的女人只露出了额头和铺了一枕的三千青丝,男人俯身,唇小心翼翼地落在她侧脸。
镜头是糊的,依旧美得不像话。
三个小时前,秦六少与傅冬青的绯闻还沸沸扬扬,这则微博,意图很明显,来撇清干系的,而且微博是新号,干干净净就发了这一条。
可见秦六少是多不能忍受。
“傅冬青的粉,打脸疼不?”
“就这渣像素,我还是看到了我笙爷笙嫂的影子。”
“我一直觉得不想当总裁的医生不是好医生,笙嫂觉得呢?”
“某人的粉真是够了,该去挂眼科了,你们笙嫂不是医生吗?勿弃疗!”
“如果秦六少真是姜九笙的医生男朋友,为什么不公开?”
“……”
诸如此类的言论不胜枚举。
姜九笙只公开过男朋友是医生,关于这位医生是某集团高管的言论一直有,只是网上的传言真真假假,当事人又没有特别声明过,真相如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不过,姜九笙的粉丝护短,听不得网上的酸言酸语,与傅冬青的粉丝撕得不可开交,这时候,姜九笙骨灰级脑残粉出来说话了,这位骨灰粉还是姜九笙全球粉丝后援会江北分会的副会长。
笙爷的地下情人010:“姑娘们,不用跟她们争,我们笙粉心里有底就行了,和一群智障争什么。”
笙粉一致觉得副会长真知灼见!
饭后,姜九笙在阳台弹吉他,姜博美趴她脚边摇尾巴。
“嗷嗷呜呜。”
就是一顿鬼哭狼嚎,它姜博美随妈妈,是灵魂歌者。
时瑾钳着它后颈,扔远了。
姜博美:“……”想唱一首悲伤的歌表达此时的心情。
吉他声停,时瑾才开口:“抱歉。”
“抱歉什么?”
时瑾把她手里的木吉他抽走,抱着她坐在单人沙发里:“要暂且委屈你当时医生的女朋友,等秦家的麻烦都解决了,再当秦家的六少夫人。”
她知道他的顾虑,秦家毕竟不是普通的家庭,得罪过的人不计其数,又都是刀口舔血的道上人,自然要投鼠忌器。
时瑾接手秦家之后,关于恋情,一直秘而不宣。
姜九笙笑着说,时医生的女朋友就很好。
她靠着时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如果有人要对你身边的人下手,应该也会查得到我。”
自然是。
手腕够硬的人,另当别论。
“如果真的去查了,应该会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那么打你的主意之前,他们大概会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有多重。”
他投鼠忌器,同样,与他为敌的那些人,一样也瞻前顾后,不是亡命之徒,谁会兵行险招。
她不置可否,突然笑问:“那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时瑾微博发的那张照片,虽然模糊,但她还是认得出来,背景是时瑾家里,只是,她没有印象了。
时瑾坦白:“你醉酒那次,我偷拍的。”
姜九笙揶揄:“你偷亲我?”
他笑:“不止。”
他靠近,在她耳边,低声告诉她,他有多过分。
姜九笙羞恼,咬了他一口。
时瑾也不躲,将漂亮的脸凑在她跟前,让她闹:“笙笙,姜锦禹去学校了,十点才回来。”
所以?
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时瑾把她打横抱起来,去了浴室。
夕阳刚落,最后一抹晚霞,颜色旖旎得过分。
阳台,独留姜博美在惆怅。
“汪!”
舅舅还没回来,好孤单啊。
“汪汪!”
好寂寞啊。